…………。
我突然醒了,睜開眼就看到窗戶外邊的路燈,糟糕,誰把我電燈給拉了?
我覺得不對頭,正想起身去把窗簾拉上,就發現屋子裏有人,在我腳頭那邊站著,悄無聲息的。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到有賊!估計這賊也發現了我醒來的聲響,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我的眼睛適應了黑暗,很快看出那個賊用黑衣服包住了全身,身軀高大,很是健壯,我渾身出了一層冷汗,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是大喝一聲與賊搏鬥,還是裝睡讓他安然逃走?
扁擔打狼兩頭怕,不應該呀?我這破屋裏咋會有東西招賊呢?
路燈的微光透過窗戶照在屋內,那賊終於挪動了腳步,悄無聲息的向門口走去,我看他兩手空空,應該沒有偷到什麼東西,暗自鬆了一口氣,幹脆讓他走吧,看起來這賊人孔武有力,我單獨一人還沒穿衣服,恐怕不是對手。
賊人輕輕拉門,門沒有開,似乎不相信的呆了一下,又用勁一拉,還是沒開,這下連我也聽出來,這門鎖的鉸鏈給人從外邊掛上了,但是沒有鎖,拉一下可以開條縫,我委屈的很憋氣,想不通這老黃離開的一個晚上就這麼熱鬧,除了小偷光顧外,還有其它人在外邊守株待兔。
賊人看來是撬門入室的,不知道用什麼工具弄開了門後的插銷,但決計沒想到外頭的鉸鏈會不明不白的掛上了,站那兒有點慌張,我突然開口說道:“兄弟別怕,咱們談談吧。”說話的同時,我已經坐了起來,準備談不成就開打,畢竟我下鄉十年練就一身好筋骨,回城這些日子也沒拉下鍛煉,真要幹起來,最多是個兩敗俱傷。
賊人迭遭驚嚇,條件反射的朝我撲了過來,速度很快,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給壓到了床上,不過我也不是吃素的,已經盤算到這種情況,在他撲過來時,預先曲起了膝蓋,使勁一腳兔子蹬鷹,把賊人給踹出去老遠,咚的一聲,一頭正碰到那個衣櫃上,軟軟滑倒地上不動彈了。
外頭可能還有人,我快速的穿好外套,起身去廚房拿了把菜刀在手上,暫時不敢拉開電燈,離那賊人一米遠的地方站住了腳,問他道:“說吧,這怎麼回事兒?你要來偷什麼東西?外麵是不是還有你的人?”
那小偷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毫不動彈竟然像是暈過去的模樣,我想這大個子沒這麼脆弱吧,撞一下就暈?
我不耐煩的用菜刀敲敲床幫,叫他好好說話,卻沒有效果。
無奈走過去,用刀背拍了拍這廝的後腦勺,賊人還是一動不動,不會是真的暈過去吧?我心裏一樂,兔子撞到木樁上能扭斷個脖兒,大個子小偷撞到衣櫃上,竟然也有這麼巧的效果?
正想過去拉開電燈瞧瞧是何方神聖,就聽見門外有人的聲音,然後是老黃的聲音傳來,像是在跟他那個三侄子說話:“手腳麻利點,快把身上的土抖抖,別給帶進屋裏。”
我陡起驚覺,這老黃看來不是什麼善茬,鬧不好剛折騰完一個古墓回來,看他說話,應該是才回來,怎麼毫不猶豫的來開我這邊的門,難道是黑燈瞎火走錯了門?
有這麼巧的事兒?
我猶豫了一下,敵我情況不明,先躲一躲比較好,就這個衣櫃可以藏身,但我還沒有蠢到把自己關進去的地步,而是一步竄到衣櫃背後的黑影裏,緊緊攥住菜刀,如果苗頭不對,管他老黃還是別人,我都會毫不猶豫的把菜刀劈下去。
門嘎吱一聲開了,跟著就是電燈被拉亮,那老黃一聲驚呼:“這,這,這怎麼回事兒?”
他三侄子說道:“小丁應該沒回家住到了店裏,你看折迭床都撐起來了,鞋子還在,隻是人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