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下午,紅戰團都沒有發起攻擊,隻是卡車的往來很頻繁,看起來是有大的調整,等天黑了準備一舉拿下,我們這邊也沒閑著,體育室的標槍都給加上了鋒利的槍頭,還製作了不少大彈弓,兩個人可以把排球大小的石頭彈出去,最厲害算是燃燒瓶了,不知道誰的鬼點子,用煤油做的,砸碎後會爆炸,燒起來時間長又難撲滅,作為我們幾個頭頭的防身利器,每人都拿了幾個在書包裏。
天黑了,中午下過雨的校園裏,空氣依然燥熱,背心緊緊貼在身上,濕滑濕滑的。
隨著三道聚光燈的白色光柱相繼亮起來,戰鬥打響了。
我舉著望遠鏡不停觀察前方的動靜,因為有魏胖的手槍坐鎮,象征性的打了一發子彈就暫時啞火了,不明就裏的敵人倒是也不敢正麵突破,影影綽綽都在觀望。
我看了半天,把望遠鏡遞給魏胖,招呼他看:“你瞧那後邊,有個穿紅背心的,胳膊上的紅袖箍很寬的那個,胸口毛主席像章也很閃眼,我看是個頭頭,你說咱們要不要來個擒賊先擒王?”
魏胖一看就兩眼放光,怪叫道:“百萬軍中敢取上將首級!爽啊,****!”
魏胖回去嘀咕了幾句,一個學生湊上來自我介紹:“丁部長,我叫費同慶,大夥都叫我飛機,說吧,怎麼幹?我跟著你了。”
魏胖告訴我,這家夥視力2.0,夜裏看的清爽,就咱們三個夠了,事不宜遲,這就去逮那頭頭。
我說:“好!咱們先來個誘敵之計,把那家夥引出來。飛機你打頭,出了門就往車棚那邊跑,邊跑邊晃手槍引那頭頭注意你,魏胖你先去車棚那邊守著,我拿燃燒瓶後麵追。”
飛機依言換過魏胖的寬寬紅袖箍,拿了個木頭雕的假槍就跑了出去,魏胖先往自行車棚去埋伏,我用望遠鏡一看,嗨!那頭頭真被吸引住了,帶了幾個人悄悄的跟著飛機。
天黑,路不好走,還得小心自己做下的陷阱,等我跑到地方,他們幾個人影都不見了,百無一用是書生啊,我正懊惱萬分,發現不遠處隱約有打鬥的聲音,我順著呼喝的聲音追下去,越跑越遠,卻找到了受傷的飛機,坐在個牆角喘氣,扶起飛機,我就問他:“他們人呢?魏國跑去哪裏了?”
飛機受的傷在肩膀上,是被標槍紮的,還在流血,這小子也是個硬骨頭,低聲咬著牙說:“魏部長追上去了,這次發達了,那個家夥真是紅戰團的副司令李衛東,還有幾個高中生,往朝陽村的方向去了。走,咱們快點跟上。”
我看飛機的傷勢不要緊,沒紮破大血管,隻是點皮肉傷,休息下就拽著他一起往下追,高一腳低一腳的猛跑,越跑越離那朝陽村近了,我突然一陣害怕,朝陽村下頭可是個大墳窩子,這黑燈瞎火的,萬一再碰上嚇唬人的東西,那可咋辦?
前邊叭的一聲槍響,讓我不敢再停步,魏胖要是出了事兒,手槍給落到李衛東手上,那我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槍響的地方越來越近,也越來越黑,我和飛機氣喘籲籲的趕到時,啥都沒有,隻剩一個圓圓的土包。
人,哪去了?
我幾步竄到土包頂上,四處張望,飛機也跑上來跟我說:“丁部長,等等,我看見………….”
話音未落,土包塌了,我倆一起摔了進去,我沒好氣的叫道:“飛機你幹什麼?我又沒叫你上來,這下可好,壓塌了頂…………你剛才想說啥?”
飛機也摔的夠嗆,哼哼唧唧的爬起來說道:“我,我,我哪知道這土包這麼薄!我剛才看見這土包前頭有個黑坑,總覺得像是個墳堆,去年挖墓碑破四舊時的痕跡,心裏害怕,才跑上來的。”
我一聽立時覺得渾身發涼:“飛機,你是不是說,咱倆掉進墳坑裏了?我剛知道朝陽村下頭是一大墳窩子,咱不會這麼背時吧?再說哪有這麼淺的墳坑,去年破四舊時不都給平掉了嗎?”
飛機依舊哼哼唧唧的,揉著屁股答不出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