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主角之死(1 / 2)

“啷哩個啷,啷哩個啷,為了吃那為了穿晝夜都要忙。”“喂,收破爛兒的,過來下看看這些能賣多少。”

我聞聲而去,正是一個類似一打兒輪胎套在一起的中年老娘們打斷我清晨愉快的歌聲。我騎我的座駕緩緩停在那人跟前,離近一看,更像一打輪胎。我說:

“輪胎,啊,不是,大姐,啥玩意,我看看。”在輪胎的怒視下,我完成了一筆7塊5的買賣,被他賴了5分錢的帳。我盯著她的背影默念:差不多該爆胎了。

問我為什麼詛咒人家,就因為5分錢?切 大爺我是差錢的人?我平生最討厭別人喊我收破爛的,雖然我就是個收破爛的,但是俺很斯文,很內涵,很有氣質,很有修養,俺畢竟是個大學本科畢業生,雖然畢業之後在工作對口問題上出了點差錯,但是俺有一顆文藝地心。俺不僅內在奢華,而且俺很高,185cm的個頭,俺也很大,俺有很帥的,所以我的二嬸給我起了一個響亮的名字,“高大帥!"

眼看夕陽西下,我望著天邊無盡的火燒雲,天地相接處顯得那麼平靜,讓我不禁發出一聲感慨:

“晚上吃點烤串解解饞吧。”想到香氣四溢的烤串我驟然加快蹬車的速度,在我身後甚至生成一股沙塵暴,其中夾雜了我一絲口水。

燒烤攤就在我家樓下,攤主叫李鋼,大多數人都叫他鋼子。攤子有塊招牌叫“槍彈組合大拍檔”。

槍彈,嗬嗬,似乎很寫意啊。我問過他你這叫槍彈也就算了,咱不能寫錯別字啊,明明應該叫大排檔麼。剛子似乎不止一次的給顧客解釋這件事,所以說起來的時候總是臉上帶著難以磨滅的自信。

“介個是有故事地,盆友。我這個攤子是祖上嘍下來地,額的爺爺和他的一個戰嘔是在戰場上有過命的交情,在戰爭結束後膩,國家給發了好多子獎章,就是沒給錢,他們除了打仗也不會幹別地,也得生活不是塞,就合起夥來開了介個燒烤攤,槍彈當然不是指羊槍、羊蛋塞,那拍檔你也懂的嘍。

再後來就傳給了嘔的爸爸,爸爸又傳給我的啦。”每次剛子都用好幾種方言講他燒烤攤神聖的來曆,每次看見他原本一身橫肉,滿麵絡腮胡子,左手翻串,右手撒辣椒麵的形象,然後脫口而出的台灣腔,我就頓感一陣惡寒。至於攤子的來曆具體就無從考證了,大多數隻當個笑話聽聽算了,直到後來的一次事故,我才真正認識了這個滿骨子娘娘腔的真漢子。

擼了10個羊肉串,灌了兩瓶老雪花,捎帶酒意,和鋼子還有一些老顧客寒暄幾句我就跨上我的座駕疾馳而去。幹什麼去?你家不是就住這麼。不好意思啦,呸,呸,被鋼子傳染。

俺是有女朋友的人,開玩笑呢,雖然俺不叫高富帥,但別忘了,我可叫高大帥,怎麼會沒有女朋友,我是去趕著給女朋友買煙。額,沒辦法,雖說不介意女朋友的過去,但還是令我有小小的忌憚,當初我是被我女朋友強行霸占地。

記得那年我上大二,下課後出校門去買午飯,剛出校門看見在我去買煎餅果子的必經之路上站著一夥氣勢淩人的家夥,我們稱之為流氓。人手一根棒球棒,定睛一看,不對,站在中間的女子一隻手拿的是一塊板磚,另一隻手指點著周圍的男性流氓,高挑身材背對著我的方向,目測身高足有1米72公分。又黑又亮的短發齊到耳垂,耳垂上並沒有應該和她身份相輝映的一排耳釘,幹幹淨淨。我心想:這什麼狀況,黑幫火拚,幹嘛挑校門口。學校對峙,那幫男的起碼有30歲,胡子喇碴的,不像學生啊。算了,穿過去應該不會找我麻煩吧。我墊著小碎步往流氓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