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諸多人類之中,除了感染變異者之外,其實對於寄生細胞生命體還存在著一種更隱蔽的適應者。這是特例中的特例,就好似薑君遇到的那個叫世範的小男孩一樣。這樣的人體內的寄生體呈現一種沉睡的狀態,這種狀態有可能維持一輩子,卻也有可能在特定的時段裏瞬間爆發出驚人的進化力量,完成身體的改造。
焦急、絕望、憤怒一切一切的極端情緒曆來都會影響人類,甚至能讓人類在極端的情況下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比如就曾經有過消息提起過地震時心急被壓在重物下的孩子,孩子的母親竟然可以爆發出幾乎常人不可能具備的力量來搬起重物救下孩子。
憤怒的人隻憑借聲音就可以震死人,絕望的人能戰勝幾倍於己的敵人,這樣看似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其實都是源於當情緒瀕臨一個極限的時候,大腦刺激身體激發潛能導致的,而寄生體的休眠顯然也會被這種極端的情緒所歡喜,小男孩世範如此,而眼前的樸素妍也不例外。
“咕嚕嚕~”掏空的頭骨上血跡未幹,它翻滾著直接滾到了鐵床的床頭邊,一雙空洞的眼窩恰好對上樸素妍的臉孔,仿佛無聲的散發者靈魂的哀鳴。
它隻是個頭骨,當生命離他而去,任憑任何人再去看它都無法想象出它曾經的樣子,曾經那張英俊的臉孔帶給樸素妍多少溫柔的笑,那張不算厚實的唇中曾說起過多少地老天荒,那空洞眼窩中原本存在的眼睛裏曾經有著怎樣的深情款款,然而一切的一切都化為了泡影。樸素妍看著眼前的骷髏頭骨,內心那深不見底的絕望仿佛脫韁的烈馬將她心中建立的那猶如瓷屋子一般的美好夢想頃刻踏的粉碎。
“不會的,不會的,我們都要結婚了,我們都要離開這裏了。告訴我,不會的,隻是噩夢而已,我還在車子上。這一切都是夢~這一切都是夢~是噩夢都是噩夢~都是噩夢~”兀的樸素妍抓著自己的腦袋嘴裏反複喃喃著,一股藍色的火焰燒灼著她的美目,在眼瞳之中翻湧不熄。
“哢~”心中仿佛有門閂被抽動,跟著猶如大門被打開一般,瞬間無數的意誌與記憶從大腦中瘋狂的被抽取出來凝聚成無形的龍卷颶風,然後將她大腦內的記憶網絡扯碎揉爛重新編製。
無數的記憶統統被掩入了龍卷風的最深處,那風一般卷動的意識漸漸的將這些記憶實體化,並且凝結成樹狀的新精神網絡,樹的養分似乎就是她的記憶,這一切的記憶彷如時間回溯,可每一個片段都被那盤根錯節的猶如實體的樹根一點一點的當做養料一樣的吞噬。每個記憶的片段都在漸漸粉碎淡化最終離她而去,此刻的樸素妍就好像一個不願意麵對現實的絕望者,將屬於自己的記憶盡數埋葬。
剛剛吳忠碩的死亡,一路以來的艱辛,樸孝敏的變化,炮擊後遭遇僵屍的慌亂,團隊的新專輯,團隊成員變化惹來的災難,車禍,TARA成立伊始人員突發狀況,親人離世,離開S.M,緊張的出道前的選擇~
似乎一切的煩惱都盡數停在了這裏,那仿佛樹形的意識最終似乎心滿意足的隱沒在了大腦裏。
藍色的火焰緩緩熄滅,樸素妍茫然的睜開眼睛,看向的卻是一個髒兮兮的貪婪臉孔,然而這一次她卻沒有了任何的恐懼與憤怒,她隻是看著這張臉,接著那張臉孔的主人竟然開始替她解起捆綁她的繩索來。
“嘿嘿嘿嘿~我就喜歡帶點反抗,解開了再開始。”被稱作大哥的食人者邪笑著解開捆綁樸素妍的繩子,跟著一把撕碎了她的上衣,不過讓他奇怪的是,女孩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抗隻是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眼神空洞仿佛一具木偶。
“被男朋友的事情嚇的崩潰了嗎?不管了~idol的滋味還真沒嚐過~這下不僅有的玩後麵還有的吃,嘖嘖~這樣的生活就算有救援隊讓我加入也不換啊。”大哥哈哈笑著繼續撕扯著樸素妍的衣服。
“大哥~~那個~大哥~一起吧。讓我也一起吧。處理食物的事情一會我來幹~嘿嘿,我全都包了~大哥~求求你,算我一個,也算上我一個吧。”另一個人涎著臉笑著湊了過來。
“待會你一個人幹?哼哼~”大哥露出鄙夷的神態啐了他一口:“待會不要軟手軟腳的什麼都幹不了就好,MD,沒出息的東西。來吧。”
“呼~”樸素妍輕巧的站在一旁就好似一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鐵床之上,兩個表情猥瑣之極的髒兮兮的家夥正在對著虛空興奮的比劃著不堪的動作,嘴裏還在毫無意義的嘟囔著什麼,她看著似乎覺得很無趣,向後轉身就要離開,卻不料腳下竟然踢到了一個什麼東西,那東西咕嚕嚕的隨著她一踢的力道滾到了門口,被轉角處的鞋櫃卡了個正著,她好奇的走過去拿起這個被她踢遠的人類頭骨端詳了許久許久,最終歎了口氣:“雖然醜醜的,可為什麼會感覺到很親切呢?”說著竟然就這麼抱在了懷裏轉過門口消失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