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回憶剛才的夢。
在海邊,夜色濕冷,潮起的浪把我們打開,我怎麼也抓不住她的手,海水慢慢淹沒了她、她的臉、她的長發!看著她隨著巨浪離我而去。
類似於這樣的夢讓我夜不能寐,可我也沒有法子,我的可怕在於我分不清夢和現實,分不清什麼是發生了的什麼是虛幻的。
陷入無盡的自我矛盾之中。
誰也想不到我的樣子,誰也不會去相信我變成這個樣子,當然也許無人關心,我需要一個人好好的安靜。
一個人如果他在意別人的看法必定會不快樂,但是如果一個人太在乎自己的感受,也會陷入自我矛盾,無法自拔的境地。我們的痛苦不是別人給的,我們的快樂也不是別人給的,但卻隻有自己能感受。
我繼續沉睡,做一個未完的夢。
我們小學在村口的一個小山坡上,旁邊有一棵古老的柳樹,我們曾經找了八個人才能抱的下。柳樹下還有一口古井,井水冬熱夏涼。在這裏的人們沒有人能說出他們的年齡。旁邊一條小河,河上曾經有一座橋,橋的材料不是別的正式柳樹的樹根,從河的這岸到另一邊,是這個村莊的人們以及來上學的孩子必經之路。後來有一年洪水,村莊被一掃而空,坍塌的坍塌,掩埋的掩埋,古井也被泥土石頭填了,唯有這棵樹這座橋,這條根還在,後來村裏的老人們發現不對,這條樹根太堅固阻擋了洪水的順流而下,於是村裏管事的人們召集大家開會,一致同意砍掉樹根,搭建水泥橋。第二天,村裏年輕力壯的人們,斧頭、錘子、鋼釺,砍得砍、錘的錘、鋸的鋸,兩天之後樹根沒了,老人說柳樹根拿來做案板不錯,於是乎人們來分享勝利果實,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了一個新案板,剩下的被附近的人們拿回家燒火做飯了。不久古井也被掏空,重新為大家提供水源,水泥橋搭建起來,人們感覺村裏煥然一新,進進出出方便了。
那時候我怎麼也不想上學,母親每每把我送到學校,如果有機會我都會逃課,把書包掛在路邊的樹上,然後出去瞎轉悠,等放學再去取下書包回家。這當然瞞不住父母,回家就是一頓打。在學校我也是學習成績不好的,我總是不聽課,免不了也要挨老師的打,有時候沒有做完家庭作業,中午是不讓回家吃飯的。所以我一直是是極怕上學的。到了四五年級的時候,我發現成績好的學生可以得到表揚還挺光榮的,於是乎我也勉強好好學習,後來成績還不錯。有一次縣裏組織作文比賽,我並沒有放在心上,自己寫的是關於村口古樹和古井的,我的語文老師覺得還不錯要我參賽,我挺激動的回家繼續修改,發現原來很多地方不盡人意,就加以修改,交上去後,語文老師很生氣給了我一巴掌,剝奪了我參賽的資格。到現在我也沒有明白哪裏的問題。前幾年回家,聽別人說,語文老師去世了。後來我初中一年級,別看人還小,但也有自己暗戀的姑娘。她長發,有大大的酒窩——這是我唯一還記得的當時她的特點。她是我小學同學,我偶爾會經過也會偷看她幾眼,我喜歡她的長發,還有大酒窩。
後來跟幾個兄弟聊天,他們說她好像有男朋友了。我感到絕望,然後暗暗下定決心,我要把她追回來。暑假到了,我開始寫我的情書,現在記不清內容了,反正好像寫了很多。然後怎麼給她呢?她家距離我家不遠但也有好幾公裏,我選擇了一個傍晚,步行而去,然後到了她家村口,卻又怕她父母看到。在她家村口徘徊了很久。後來碰到一個小孩,我就讓她幫我帶給她。
於是我就回家了。
那時候沒有電話,沒有QQ,更沒有**。當然有沒有這些交流方式,我自始至終也沒有得到回信,開學的時候我確定了兩件事:一件是她的確有了男女朋友,另一件是她的確沒有給我回複。後來道聽途說她把信給了別人看了,很多人都知道了,我感覺無地自容。然後就再也沒有搭理過她。那時候感到絕望,然後就開始寫日記,寫自己的感受,每天都低著頭在校園裏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