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驢車,顛簸地行駛在桂雲市襄平村的山路上。
穿著黑色背心,運動短褲,留著小平頭,相貌清秀的張裕正躺在驢車木板上,嘴裏哼著山歌,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十幾分鍾後,車夫老黃拉停了驢車,抄著一口濃鬱的西南方言道:“裕娃,到地方咯。”
“嗯~”
張裕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坐起身,運起了龍吟訣。
貼近大自然後,果然比之前要好很多了。
張裕微微一笑,背上雙肩包,拿上行李袋,跳下了驢車後從錢包裏拿出一百塊錢遞給了黃叔,道:“黃叔,謝謝你載我一程,一點心意,你別嫌少啊。”
黃叔看著張裕手中的錢,眼珠子都快瞪直了。
一百塊錢在城市裏,也就隻能逛一趟超市買點東西。
但在這個人均收入隻有兩千多的貧困山區來說,已經不少了。
“裕娃,你太客氣了。”老黃笑嘻嘻地接過錢,揣進了褲兜裏,“以後有事,跟叔吱個聲。”
“成,那我先回家了。”
張裕擺了擺手,快步朝村裏走去。
由於襄平村地處偏遠,再加上城市的飛速發展,絕大部分的人都出去打工了,所以鮮有人跡。
正在農田裏忙活的村鄉親們見一個衣著光鮮陌生年輕人出現在襄平村,都覺得有些奇怪。
心想,這人怎麼會來襄平村這種窮鄉僻壤的。
“他是老張家的娃兒,張裕!”
這時,有一個農婦認出了張裕,大吼了一聲。
周圍的人聽到她這句話後臉色大變,驚叫著往家裏跑去。
有人一邊跑,還一邊喊著:“老頭子!趕緊回家把雞鴨鵝,和值錢的東西都藏好咯,張楓他娃兒回來了!”
“……”
張裕見眾人躲自己跟躲瘟神一樣,一路上還不時有人站在遠處看著自己竊竊私語,嘴角微微抽搐了起來。
你個死老頭子,為毛當年是你當的村霸,現在卻要老子來背這口黑鍋。
張裕欲哭無淚的暗道。
張家的兩層的小樓房,是襄平村和周圍幾個村莊最好的一所民居。樓房前麵有一大片空地作為庭院,院子裏有一棵已有百年曆史槐樹,四周還用水泥和磚頭築起了兩米多高的圍牆。
不過因為多年沒人住的緣故,樓房的牆漆已經掉光,鐵門上的鎖不翼而飛,院子裏也滿是落葉和灰塵,看上去破舊不堪。
張裕進屋把行李放回自己的房間,鋪好床,然後檢查了一下家裏的水電和家具。
除了已經鏽的沒辦法再用的水龍頭、電熱水器和一些廚具外,其他的都還勉強湊活。
最重要的,是水和電還是通的。
張裕拿出事先買好的水龍頭和花灑換上,然後抄起掃把,走到庭院內開始收拾髒亂的院子。
差不多快收拾幹淨的時候,張裕聽見外麵響起了一男一女,兩個聲音。
“楊哥,這大白天,我倆這樣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反正這裏又沒人來。”
張裕聽聲音越來越近,好像這兩人朝自己家裏來的。
於是躲在院子裏那顆槐樹的後麵,想看看這兩個人究竟想搞什麼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