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叫田小牛,種田的田,小心的小,水牛的牛,我來自農村,很高興能夠成為大家的新同學。”我扣著後腦勺傻笑道,望著台下坐著的三十來號人,從他們的目光中,我感覺到了好奇、驚訝、平淡、冷漠,更多的是一種笑意。
這讓我的心中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臉上的笑容變的僵硬了起來。
果然,就在我做完自我介紹的下一秒,在陽光的照耀下,亮堂通明的教室中,傳來一陣哄笑聲。
在我七歲時,家裏發生了大火,我的母親為了救我和我的父親,犧牲了自己,是我父親將我從火災中抱出,但也受了嚴重的燒傷,一個月後便去世了,從他們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深深的歉意和濃濃的愛,最後叫我的那一聲:“小牛。”
在這一刻,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發出這樣的笑聲,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刻,我腦海中會湧現出父母在最後一刻念到我的名字,同樣有著笑意。
很快我就明白了,他們是在嘲笑我,但我並不在意,依舊站在那扣著後腦勺傻笑著,十足的鄉村淳樸青年。
“哈哈,種田的田,笑死我了,你叫田小牛,你爸是不是叫田大牛?”一個看上去體重要超過兩百斤的胖子,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目光中濃濃的笑意,目不轉睛的望著我。
我心裏很疑惑,他都長成這個樣子了,居然還能笑的出來。
然而,就在這時,我掛在胸口處的黑色玉佩,忽然顫動了一下,這讓我臉上洋溢的笑容立刻變的認真了起來,目光凝重的盯著那個兩百斤的胖子。
同時,在我腦海中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牛娃子,這小胖子活不過今晚咯。”
對於腦海中忽然響起的聲音,我並沒有感到任何的驚訝,從七年前開始,我腦海中時常會響起這樣的聲音,也因此我可以看到常人所見不到的東西,比如說:鬼!
我如同看死人一樣的目光,使胖子的笑聲嘎然而止,瞳孔收縮,被我此時的樣子嚇的小臉煞白,嘴巴直打哆嗦。
班上的哄笑聲也在一刹那,忽然安靜了下來,我連忙收回了我的目光,重新露出了一張笑臉。
我後來才知道,就在我胸口處黑色玉佩顫動的那一刻,坐在班上角落裏埋頭睡覺的兩個人,忽然抬起了頭,目光中帶著驚奇,齊齊的鎖定在我的身上。
站在我一旁的輔導員,此時拍了拍我的肩膀,對著全班同學說了幾句套話後,便給我安排了一個位置坐下,開始了學前教育,每當有新生到來,輔導員都會在台上說上幾句,無非就是同一個班級需要團結,要處理好同學關係,室友之間等等一係列,他不知道重複過多少遍的問題。
我並不在意輔導員在說什麼,我也不想去聽他所說的一些毫無感情的關心話語,就跟複讀機一樣讓人厭煩,而我之所以來這所大學,並不是為了來上學,也不是為了那一張廢紙(畢業證),我來這裏是為了...抓鬼。
就當我感到無聊時,坐在我旁邊的同學轉過頭,給我打招呼說道:“小牛,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我微笑的點了點頭,他繼續說道:“我叫彭迪。”
聽到這個名字,我不由多看了他幾眼,隨後說道:“好名字。”
他先是笑了笑,隨後便拉低聲音,湊在我耳邊小聲說道:“你剛那眼神真犀利,王胖子估計都被你給嚇尿了,你剛轉到我們學校估計還不清楚,那胖子是出了名的小氣記仇,我上次就是橫了他一眼,結果到現在一直都和我過不去,還被他打過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