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話又說回來,就在這幾人已然部署好了一切,就要出硫火秘牢至那玄精鐵籠的上方開口處之際;蕭陽還是忍不住雙手輕抓住蕭朗的兩個肩頭,一臉的嚴肅與認真,還有那滿眸子難掩的不舍與傷感,深深地看著蕭朗。
開口道:“弟弟,現在一切還來得及,為兄再最後問你一句,你確定要選擇這般做麼?你若如此做了,便永遠也沒法後悔得了了啊,你也再不可能回到我們這個時空裏了!在這個世上,有多少人為了追名逐利,而願意犧牲掉心中之人,權欲的力量才是容易讓人不顧一切的。”
“在這世上,也沒有人會嫌自己的命太長吧,有多少人不滿足於幾百年的壽命,就算是上千年的壽命,如果可以,他們心裏也定是不滿足的吧,有多少人做夢都想要長生不老,而變得癡癡傻傻;就算是有機會獲得近千年的壽命,也是容易讓很多人為此而瘋狂的啊;不是麼,當年的君上之位,會惹得我們很多兄弟都為之爭相拚命的其中一點原故,不就是作為君上才有機會贏得近乎千年的壽命麼?”
“自古單單是江山美人兩者,就足以令世間聖賢難以抉擇;鮮有做到隻愛美人,不要江山的了。真是從沒見過你這種笨蛋、傻瓜,不僅為了一個女人,可以不要一個時空的主宰君上之位;竟還願意自毀近千年的壽命,選擇去要個短短幾十年的壽命之後,就與這個女人共同死去!”
“於你這種壽命的人而言,你這跟自尋短見有什麼區別?你這讓為兄情何以堪,讓為兄任何能眼睜睜地看著……”
有一句話叫做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而此時這一代錚錚鐵漢的蕭陽,雖未至掉眼淚的地步;但實則他已然也是到了絕對的傷心處了,以致他話及此,便有了難以抑製的哽咽。
不過,他又深吸一口氣,選擇繼續說些什麼;因為,他明白若不再抓住這麼點時間盡可能地與他多說說話,便是再沒有機會見到這個弟弟,與他說話的了。
雖然,此時的他心中也有數,這個弟弟已然做好了的決定,便已然隻得是結局了;但作為至親兄長的他,仍舊是忍不住心中還是抱有著那麼點一廂情願的希望;或許會出現奇跡,臨時讓這個兄弟改變主意呢?
所以,此時的他並沒有叫蕭朗,跟從前一樣的直呼其名;而是喚他為弟弟,自稱為兄長;隻因,他想到昨兒個下午,蕭朗在勸說他之時,竟喊他為大哥了,當時他的心中便有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感覺。
要知道蕭朗從小到大都是直呼他蕭陽的名字的,他蕭朗說過他蕭陽是他這輩子最可敬的不能沒有的對手,就如他蕭朗另外一個的自己一般;所以,他叫蕭朗,他則叫蕭陽,他蕭朗便從不喚他大哥,而是習慣了直呼其名。
而當他蕭朗喚出那聲大哥之時,他蕭陽明白他蕭朗是希望他這個至親至信之人,能夠尊重他,支持他,更能夠理解他;當他要撇開這個時空裏的那份無奈的時候,他希望他能夠幫得了他,幫他擔負起他在這個時空裏作為君上的責任,希望他能夠繼續代替他為這裏的萬千民眾謀福祉。
他蕭朗那聲大哥,可謂是他對他蕭陽,所在心底迸發而出的無盡的親情,無盡的信任,更是一種深深地托付;這令一時間身為兄長的他蕭陽,無從選擇,也隻得選擇理解他,但願此生能得傾力不負兄弟所托吧。
隻因,當蕭朗在那過程中,又跟他說了的那諸多心聲;也讓他明白,或許蕭朗所做的那個決定,才能讓他這輩子得到幸福與開心吧;否則,他即便是活到上千年,也不過是如行屍走肉一般的索然無味吧;正如他所言,活得再久,若是生無可戀,還無意義的話,又何必呢?
以致,做兄弟地或許也隻能選擇為他能夠勇敢得去追求幸福而給予支持,為他開心吧!
然話雖如此,他蕭陽心裏在昨兒個便已通透;但此時此刻果真要分離在即了,他蕭陽卻也是又忍不住說著這些話了的;並且,他此時也這樣喚著蕭朗弟弟,隻希望蕭朗也能理解他心中作為兄長的那份感覺;更希望或許能夠出現奇跡,臨分離前留下他,即便他蕭陽心底深處更是明白這種希望終究隻會是他多想了,但他卻仍舊忍不住要做些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