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司馬能夠想到陳瀅萱昨晚得知顧偉奇殞命的消息,可能會比較煎熬,但他依然低估了整件事對陳瀅萱的打擊力度。顧偉奇之死,給她帶來的不僅是劇烈的精神衝擊,更是讓裸*照爆發的可能性無限增大,甚至有一刻她曾經懷疑根本是司馬安排好了這一切。雖然最終她強行從腦海中排除了這種可能性,但這種想法帶來的巨大心理負擔,還是讓她產生了極度的抑鬱;再加上今天上午紀委不斷的刨根問底,直接導致了陳瀅萱精神崩潰。
見到司馬的那一刻,陳瀅萱剛剛止住不久的淚水,再次噴湧而出。昨天晚間對司馬無端的懷疑,雖然司馬本人並不知道,可是陳瀅萱自己卻無法原諒自己,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資格麵對司馬。看著陳母手忙腳亂的撫慰著幾乎要昏厥過去的陳瀅萱,司馬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炸了。雖然他從來不是一個衝動的人,更不會簡單的因為憤怒而去刻意的做一件事,可是這一刻,他真的非常想把顧偉奇的屍首從醫院的太平間裏弄活了,用最殘忍的手段,再幹掉他一次。
“阿姨,陳姐被弄成這個樣子,我多少有些責任。我已經找了兩個律師,其中一個就當陳姐的代理人,如果您和陳姐信任我的話,整件事交給我處理您看如何?陳姐隻需要簽一份代理協議,其他的由我來和律師溝通……您放心,我不僅會為陳姐追回公道,也一定會讓那些傳播不負責任消息的人付出代價!”陳瀅萱現在的狀態讓人揪心不已,司馬心底最柔軟的一部分被觸動了,他不想再讓已經崩潰了的陳瀅萱,去麵對一次次重複的詰問,索性自己一個人把事情扛下來算了。
陳媽媽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司馬,似乎想看穿這個小男孩兒是否值得信任和托付。
昨天晚上女兒帶著紫紅色的掌印和一臉淚痕回到家裏,和她說起了這些年來的遭遇和下午發生的種種,陳母的第一反應就是拿起菜刀,去砍了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陳瀅萱拉住了她,把下午和司馬在一起所發生的事情,以及司馬的安排都講了一下。
誰知,陳瀅萱在說到司馬時候臉上不由自主帶出來的那種情緒,不但沒有讓陳母放下心來,反而瞬間把司馬放在了和顧偉奇同等危險的水平——僅僅一個下午,就能夠讓女兒幾乎毫無保留的信任他,這該是什麼樣子的一個偷心大賊?即便是陳瀅萱百般解釋,依然不能讓有些疑神疑鬼的陳母釋懷;而當顧偉奇被殺的消息傳來的時候,陳母的這種懷疑達到了頂峰,如果不是陳瀅萱幾乎要以死相挾,估計昨天半夜陳母已經打上了司馬的家門。
今天司馬給陳瀅萱電話,說來見一下律師。陳母毫不猶豫的跟了過來,一是要照顧一下女兒,再就是她要仔細看看,這個司馬究竟是什麼鳥變的。
當陳母剛剛見到司馬的時候,印象相當負麵——這次司馬帥的有些過分的臉,給他加的完全是負分。直到雙方正式接觸之後,陳母的態度才有所改善,因為以她的閱人眼光,司馬的情緒和心態都非常坦然,對女兒的態度看起來並無異樣,確實隻有朋友之義,而無男女之私,這雖然還未徹底打消她對司馬的疑慮,但是至少質疑的態度緩和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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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坦然的麵對著陳母銳利、而且多少有些苛責的目光。對於陳母的情緒,他非常的理解,任何母親在猛然得知,自己視若珍寶的女兒遭受到了如此巨大的打擊,都會天然的對出現在女兒周圍的任何人持保留態度。
陳母和陳瀅萱在五官上很象,但是氣質卻差異相當大。可能是因為在單親家庭長大,陳姐姐性子比較柔弱,略顯內向;而陳母則明顯比較精明強悍。想想也是,她一個喪偶的寡婦帶著一個女兒,而且母女倆都很漂亮,如果做母親的不強勢潑辣一些,兩人估計早就被人吃的渣都不剩了。
“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阿姨,我也不矯情,隻和您說最現實的理由。現在我和陳姐在事實上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如果說麻煩,我隻會比陳姐更大,很少有人懷疑過陳姐殺人,最多懷疑是和我串謀,而且操刀的也是我。從昨晚上到現在,已經至少有3撥人,曾經非常正式的問過我這個問題,其中兩個還是我非常好的朋友。單單是為我自己著想,我也會不遺餘力的把這件事情徹底解決。至於網上的那個帖子,真相找到了自然就雲開霧散;而陳姐和您最擔心的那件事情,我打不了保票,估計也很難有人能確定的告訴您,絕對不會出問題,但我可以保證的是,我會盡力將事情的影響控製在最低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