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雙手抱胸,兩眼緊閉,默默思索著如何給鷹爺解答他剛才的提問。
現在已是黃昏時分,天邊掛著一抹淺黃色光暈,整條龍虎街寂靜一片,被高層建築擋住光線而變得晦暗。
上方不時有幾隻昏鴉帶著黑影掠過昏黃的天空,沙啞的鳥叫聲總給人不祥之兆。
待蘇凡冥想時,鷹爺扭頭看向身後的手下,畢竟他輸掉棋局已成了事實,無法改變,所以他遲早都要麵對自己手下。
用他當年混黑時的俗話來講,就是早死早超生,就因為輸掉棋局,與其躲躲藏藏不敢麵對自己手下還不如坦坦蕩蕩,輸了便是輸了,又沒什麼大不了,人生在世怎麼可能沒有沒有自己搞砸過的局?
鷹爺淡淡地掃視了手下一眼,就見他們眼神之中閃動著期盼,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失敗而唉聲歎氣,看來他們對自己還是很信任的。
“你們先坐下休息吧,隻要蘇凡給我們一個合理的理由,我們今天可以就此收場!”
話音剛落,眾多小混混全身立馬癱軟下去,撲的撲,蹲的蹲,倒的倒,頓時成了一堆散架子。
此狀從人群一頭一直出現到另一頭,頗有壯觀,綿延上百米,很有全軍隊停頓下來歇息的畫麵。
不過這些小混混的身體素質大多數都不太如意,個個好似吸了瓶煤氣罐似的,如軟泥般癱下、
鷹爺再次扭過頭來,繼續等待蘇凡如何回答他的問題,哪怕對方是在編造,隻要他編造的答案有理,讓人信服,那就是對的。
終於,蘇凡在眾人的凝視中再次開口:“那接下來的局麵進展就要從你的錯誤的攻勢說起。”
“錯誤的攻勢?”
“你想用馬後炮進攻是對的,但你貿然用紅馬擅闖我黑方境地,並且還調遣紅炮到帥方位置,那是炮棋能去的地方嗎?”
“還請你仔細說說。”鷹爺還是不解,畢竟象棋其中蘊含的奧秘很深,憑他一人之力根本推測不出其中的繁之又繁的技藝,更何況他又不是蘇凡肚子中的蛔蟲,根本不知道他是如何推測整盤棋的局麵。
“我先說你炮棋調回最後方的事。”蘇凡頓了頓,好像在阻止語言,隨後繼續說道:“鷹爺我問你,炮棋一般用什麼當炮架。”
“紅兵黑卒。”鷹爺不假思索地答道,在象棋上兵棋數量最多,又是一顆比較特殊的棋子,所以炮棋一般利用此棋來做炮架。
“那就對了,既然你賣掉兵棋便是你的不足,然而你還一錯到底,幹脆將士棋拿來做炮架,這也成就了你後麵的敗局。”蘇凡撓了撓頭,睥睨眾人一眼繼續說道:“你的這種做法隻適合用於殘局,也就是雙方都沒什麼棋子的情況下,你有一顆戰鬥力相對來說比較厲害的炮棋,就可以用此招數。”
棋盤上,如果兩位棋手實力相當的話,一般是避免不了局麵走向殘局。
殘局的意思是最後的局麵,當雙方勢力廝殺到最後程度時,總是免不了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