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是這樣準備婚禮的?”黑暗中的有聲音傳來。
徐舜冷笑了一下,並不回答。
燈被打開,徐南新站在徐舜麵前,說:“起來。”
徐舜掙紮了幾下,勉強坐了起來,笑著說:“什麼事啊,徐大總編?”
聞到徐舜身上的酒味,他皺皺眉,已經淩晨三點,他最清楚不過他去哪裏滾混了。他突然感覺到自己不僅是罪人,還是最可悲的人,因為他連哥哥唯一留下的血脈都不能教育好,他將來怎麼能去見哥哥?
“為什麼這麼做?”他厲聲問。
“什麼為什麼?”
“我指的是你和小優訂婚的事。”
“怎麼,心疼了?還是心裏難過的要命啊?”徐舜站起來,俯視著他,大笑著說:“這算什麼,我不過是搶了你一個女人,而你,害的我家破人亡,父母慘死,你卻可以好好的活著當你的大總編。我為什麼這麼做,沒有為什麼,我就是要娶她,我要她跟我生活一輩子。”
徐南新臉上難看極了。
“你不是天天日日夜夜想著琬靜嗎?對,她是和她很像,她性格也很好,床上功夫也很好。可是那又怎麼樣,她永遠都不可能是你的,你也不想想你幾歲了,憑什麼要人家小姑娘?”
“啪!”一記又響又亮的耳光打到了徐舜的臉上。
“你……我徐南新做事坦蕩蕩,我對小優,心裏從來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你怎麼可以這樣毀人家女孩子的清白?”徐南新的手震震發麻,看見徐舜的嘴角流了血,他又後悔,又氣憤,幾欲暈倒。
“是嗎?那你抽屜裏放著林小優的照片幹什麼?你不是應該放著琬靜的照片嗎?”徐舜質問。
徐南新一陣眩暈。那張照片是張隼“特意”送給自己的,是放著書桌的抽屜裏,可是……可是……可是什麼呢,他是沒有舍得扔掉。
他無話可說。
“總之,以後我和林小優的事你少管。她,我是娶定了。你要是喜歡的話以後每天都可以看的到啊。”徐舜一笑,往樓上走去。
然後,他回頭一笑:“對了,不要太生氣,對心髒不好。”
徐南新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心髒是隱隱作痛,痛的事情太多。原來這個還在不但沒有原諒自己,還這麼恨他,而且,他還害了林小優這個好姑娘。究竟他上輩子做了什麼孽,要遭此罪過?他癱在沙發裏,痛苦萬分。
時至春節,各處都忙著過節,問了幾家婚慶公司,都已經放假了,隻好推到年後。徐舜也突然休閑下來。
各處都是張燈結彩,紅色蔓延了整個街巷。小優慢慢的走在街上,慢慢的晃著。這大半年來,發生了太多的事,依然有點像在夢中的感覺。
走著走著,來到了自己的小閣樓前。抬頭看上麵,花木已經大部分枯萎,隻剩下一些四季常青的盆景。
想想應該快要交房租了,她爬上五樓,敲開了奶奶家的門。
門開了,慈祥的奶奶滿臉笑容:“小優啊,好久不見你了,最近都在忙什麼啊。”
“我……”
剛要開口,被奶奶打斷:“丫頭快進來,外麵那麼冷,裏麵說話。”
小優心底一陣溫暖,進門。奶奶給她倒了杯熱水,還在嘮叨:“丫頭,你看你那小臉和手凍的,天冷怎麼穿這麼少啊。”
“我馬上加衣服。”
“這才對。”奶奶笑眯眯的坐過來。
小優喝了口熱水開口:“奶奶,我是來交房租的。”
“急什麼呀,還沒到月底呢。”
“我正好順路來這。是這樣的奶奶,我要結婚了,這裏隻能再租三個月了。”小優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哎呀,這有什麼關係啊。你長的那麼標致,看上你的小夥子肯定很多,結婚後可要拿喜糖給奶奶吃!”
“一定的。”
這種家的溫暖,自己一直都是那麼的渴望,那麼想體驗。再過不久,也許自己也有家了,可是會這樣溫暖嗎?
這位奶奶與她先生結婚五十年,屬於金婚。在她快七十歲的時候老伴去世,隻留下她孤零零的一人,兒女也很少過來看她,她一個人異常寂寞,卻堅持不找老伴。因為,她對老伴的情,延續了大半輩子。
她和徐舜真的能攜子之手,與子偕老?
交了三個月房租,告別了老奶奶,她繼續在大路上遊蕩著。手機鈴聲響起,她有點麻木的拿起接通。
“你在哪?”楊子軒的聲音。
本來想掛掉,但是轉念一想,就此做個了斷吧。便開口說:“寧玉路。”
“你在那站著別動,我馬上到。”
小優站在路邊,用熱氣護著手。天好冷,她不喜歡冬天,冬天總是陰陰沉沉,很少有太陽。在她全身快凍麻的時候,楊子軒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