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瑪對我說,洛洛你必須保護他,他很重要。
“瑟麥爾,你覺得我該相信你?”我看著他冷笑。
因為東京一直在下雨,所以天色異常昏暗,屋裏更是漆黑一片,但這並不影響作為吸血鬼的我,與同為吸血鬼的瑟麥爾之間的交談。
他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亮,然後將視線移向我身後,有些無奈道:“怎麼辦,修斯,看來這位純血種殿下很不相信我呢。”
修斯?!
一瞬間我無比震驚,我的身後,何時會有另一個人,我卻絲毫沒有感覺出來!
猛的轉身,我看見了那個坐在窗邊的黑衣男子。
他悠然的倚在那裏,單手撐著下巴,正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深黑色的發散在耳畔,如海般湛藍的雙眸眸閃爍,透著令人絕望的邪氣。
“洛洛。”他嘴角微揚,緩緩道。
我看著他,隻感覺周身血液在瞬間凝固,半晌才僵硬的開口:“清……鷺?”
他一聽,立即笑了,“你應該叫我修斯,布魯赫·修斯。”
我看著那張和清鷺相差無幾的臉在黑暗中微笑,心卻冰涼徹骨。
布魯赫·修斯,第八代密隱同盟元老院長老,在聖戰時就被蔭封為布魯赫伯爵,距今已長達七個世紀之久,也就是說,我和他整整相差了七百歲,亦或者說是七個世代。
這種差距使得即便是純血種的我,在他的麵前也變得細小而微不足道。
“是你帶走的愛瑪。”我僵在原地,頭一次感覺如此無助。
“你相信就好。”他微笑著點頭,“我帶走她,同瑟麥爾帶走她是一樣的。”
我回頭,看見瑟麥爾朝我笑了笑。
“可他是魔宴同盟的人,而你是密黨的長老。”我苦笑,事到如今,他是不是清鷺已不重要。
“我很疑惑,你為何不回卡瑪立拉。”他說著,起身走至我麵前,伸手撫上我的頸,“身為純血種,你應該知道在人類的都市徘徊,有多危險。”
他的手指冰涼,在我頸上徘徊著,令我止不住的顫栗。
“純血種的血,究竟會有多大的力量?”他用眸子打量著我,深黑色的發下,是越發絕望的藍,“洛洛,你已經被舍棄了,不是嗎?”
我渾身顫抖,說不出一句話,淚卻不自主的流出來。
“你回不去卡瑪立拉,因為梵卓族舍棄了你,而現在你拚命想保護的那個人,也同樣舍棄了你。”他麵無表情地靠近我,低頭將我攬在懷裏。
他的懷抱冰冷徹骨,亦同他的人般。
“不要試圖反抗。”他將唇貼近我的頸,聲音冰涼刺骨,“時空淪祭對我沒有用。”
“修斯……”瑟麥爾臉色微變,朝他喊了一聲。
我轉動渙散的眸子,看了一眼身邊的瑟麥爾,眼淚無聲的滑落,真的很沒用啊,就這樣動也不動的被他吸血……
可他又怎會放了我,身為密黨的長老,卻和魔黨的勒森布家族在一起,就必然要滅口啊……
不知多久,修斯摟在腰間的手掌突然鬆開,我攸然落地。
曾經,我威脅葛列米斯諾的時候說,一個吸血鬼最可悲的死法,是被別人吸食幹淨了鮮血。
我自嘲一笑。
他低著頭,湛藍的眸子看向我,麵無表情。
放心吧,我即得到你的血,那麼你所期待的,定會幫你完成,他說。
然後,視線墜入黑暗——
……
窗外的雨點砸在玻璃上,猶如綻開一朵無色薔薇,荼蘼在隔世的牆。
而吸血鬼摯愛的,亦是手邊那支無色薔薇,上麵沾染的,是愛人的鮮血。
唯有與你。
唯有與你。
才如,我與血之羈絆般,永生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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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小常識:卡瑪立拉——又稱密黨盟派,修斯口中的‘卡瑪立拉’是指由密黨控製的城市,通常裏麵的血族成員是受保護的,源自於密黨的六戒之一:禁殺親;撒霸特,即魔宴同盟的控製範圍,與卡瑪立拉是兩個不同陣營,文章後麵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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