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君沫就起來了,看著滿園梅花在雪中爭相開放,心裏有一瞬間的迷失。
不知道離國現在怎麼樣了,當初母親為了救他,不惜以生命為代價將他送來白雲澗,臨走前的那句。“無論時光如何變幻,你終將是離國唯一的帝王。”他至今都不能忘,他身為一代儲君的責任與義務。
雲子寒既然能親身創建白雲澗這個幻境,那麼,將來他一定能助自己登上地位,安定天下。
隻是母親,這樣的天下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母親一生唯愛梅花,這梅園便是他親自為母親栽種的,隻是母親再也看不到了。
他走到一束開的特別燦爛的梅花底下。伸手輕撚,卻又舍不得摘下。
瑾萱在睡夢中微微轉醒,整個人似乎都清醒了很多,她慢慢的摸索著下了床,經過前幾次的教訓,她對這個屋子總算是有了點兒熟悉感。
當她打開門的那一刹那,風雪吹到了她的臉上,她微微漾起了笑容。
沈君沫聽到開門的聲音,回過頭來看著她,時光仿佛在這一刻禁止了。
“你能看到了。”瑾萱聽到有人的聲音,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後笑著搖搖頭。
“進去吧,外麵風大。”他言語中透漏著連自己都說不清的關心。
“沒事,還能有感覺真好,我好像聞到了梅花的泠香了,這裏想必很多梅花吧。”
沈君沫隻是靜靜的看著她,靜靜的回答她。“是啊。很多。”
“肯定很漂亮,可惜我看不見。”
“你喜歡梅花嗎?”
“喜歡,很喜歡,世人都歎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的潔身自好,我怕卻覺得梅花更勝幾分,獨與風雪為伴,不與百花爭豔,不但純潔,更多一分冷傲。”
沈君沫看著他,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殼而出了一樣。
“你能帶我摸摸它嗎?”
“好。”沈君沫走到瑾萱的身邊,帶她來到開得最盛的那一朵花下。
瑾萱伸著手,慢慢的摸著,突然伸手一折,沈君沫驚了一下,伸手抓住了她那隻催花的手。
“你在幹嘛?”
“放在屋子裏啊。”沈君沫的手越握越緊,瑾萱有些吃痛,“幹嘛呀,你,弄疼我了。"“你既然愛它,為何要摘下它?”
“我不摘下它,它一樣會謝的,何不在它美麗的時候發揮它的價值了。”
“謬論。”沈君沫用力抓住她的手往回拖,剛剛那麼一刹那,他居然會覺得這個女人與自己的母親有幾分相似,真是荒唐,走到門邊,將她一把推入房間。
“以後沒我的允許,不許踏出房門一步。”
說完毫不留情的關上了房門。
“喂!雲子寒,你不能這麼對我,雲子寒。”瑾萱拍打著門,奈何發不出任何聲音。
沈君沫停頓了一下,最後還是離開了。棕熊在門外“嗚嗚”了幾聲,橫躺在了門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