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黃金行情就跟古董似地隻漲不跌,天底下誰有他這麼走運,一毛錢都不用投入,就能靠昌龍號淘到大把黃金。我和阿龍嗷嗷直叫地發泄完鬱悶的心情,從床上一軲轆爬起,隨便吃點早餐填飽肚子,便懷揣著銀行卡,坐上那輛福田皮卡車意氣風發地出門。出門在外,黑警,劫匪處處設崗放哨,不搞點活動資金怎能打發他們走。
我從阿龍的卡裏取四萬元人民幣,然後兌換一半的塞地,又轉戰中國人開的各大超市購買礦工們一日三餐所需。我們把貨物一一搬上車廂拉開車門時,一眼瞥見車頭旁有一男一女兩人拉拉扯扯,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不休。我一看就樂了,這不是許久不見蹤影的納納麼?
“納納!”我和阿龍走下車,齊聲喊。
“老板?小韋?你們怎麼在這裏?”納納詫異地看著我們,轉身拽著女伴跑上跟前:“老板,這是我剛認識的女朋友娜拉,我們今天開車出來逛街,剛才鬧了一點別扭。”
娜拉一身本地人眼中新潮時髦的打扮,束腰風衣,牛仔褲、長筒靴,離子燙,活脫脫一個黑美人胚子。
“行啊,納納,你小子眼光不錯,討到這麼好的媳婦。”我打趣道。娜拉十分靦腆地衝我們笑笑。
“會說中文麼?”阿龍上下打量著娜拉,隻看得人家不好意思。
“嗬嗬,不會。”納納撓撓頭,羞赧地笑了。
“納納,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阿龍把納納拉到一旁,為了不冷落娜拉,我隻能主動跟她搭訕,聊一聊她跟納納認識的過程。聽到我操著流利地英語跟她交談,娜拉漸漸地放鬆戒備,落落大方地跟我介紹兩人戀愛經曆。
“啥事啊,老板?”納納羞愧的低下頭,他以為是我們責怪他騙我們去中國會友,頓時尷尬萬分。好在皮膚比較黑,我們感覺不到他羞愧難當的表情。阿龍也看出他的尷尬。
“我們找你不是為了這事兒,我沒那麼小心眼,你放心!不管你是真去中國也好,還是瞞著我們去泡妞也好,我不怪你。因為每個人都有處理自己私生活的權利,我們無法幹涉。”阿龍安慰道。此言一出,納納頓時回複常態,嬉皮笑臉地問道:“到底何事啊?”
“納納,我們新買了一艘遊艇,過幾天你跟我們到澳芬河的上遊轉轉,查看地形。你依然擔當我們的土著翻譯,價錢一個樣,你去不去?”阿龍盯著納納黝黑的臉蛋問。
“去去,老板的吩咐我一定照辦。”納納唯唯諾諾地說道。
“那就這樣吧,改天我打電話通知你。”阿龍元首閱兵似的擺擺手,我發動車子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