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坐在院中的老爺椅上,翹著腿兒,哼著小曲。今天他在等林家的消息,然後讓林家親手處決柳一條。作為屠夫手中的刀,林家是最好的人選。
林詩音一進小院,疾步走到秦陽身邊,當即跪了下來,恭敬道:“詩音見過駙馬!”
林詩音忽然來了這麼一出戲,態度恭敬,不再像昨晚那般自恃世家身份,而是把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放得極低。柳如是站在秦陽身後,般秦陽拿捏的玉手忽然停了下來,目光中閃爍著一絲詫異的光芒。
而柳如是把目光看向身邊的趙妮等女,卻見她們已經料到了今天的情況,沒有任何的波動,而紀嫣然更是沒有出言製止,默認了林詩音的做法。
“起來吧!”林詩音跪在地上,大約十來分鍾,秦陽似乎才從迷糊懷中清醒過來,開口說道。
秦陽是在試探一下林詩音這次來的目的,到底是不是被他忽然強勢出擊而恐懼。十來分鍾的時間,林詩音的情緒沒有任何的波動,沒有得到他的話,硬是跪著不起,無悲無喜。
“謝謝!”林詩音戰了起來,見秦陽杯中已經空了,當即上前拿起玉壺為秦陽斟滿,頗有秦陽侍女的角色。
林詩音抬起來正好與柳如是目光撞擊在一起,又迅疾的脫離,兩女心知肚明,不過都沒有露出任何的情緒波動,似乎陌生人吧。
柳如是先前一直認為林詩音的才識和忍耐似乎有些誇大,但是,現在見到林詩音的一切舉止後,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心想:“她也不簡單啊,好強的忍耐,好深的城府。今後須防範一二,免得被她的外表給迷惑,到時候把自己賣了還不知道。”
林詩音心裏同樣震驚,為柳如是麵對家人屠戮殆盡,依然保持著一顆平淡的心,沒有任何的憤怒或是怨懟。可見柳如是已經想好了將來,其心之堅硬,實屬罕見。
兩人同屬金陵並駕齊驅的才女,幾乎沒有任何的交流。兩人都有著各自的傲氣,誰也不願低了對方一頭,暗鬥一直都存在,直至現在依然如是。
秦陽抿了一口,讚道:“不錯,興許是你為我斟茶之故,感覺味道好了許多。想不到經過你的手,味道就發生這麼大的改變,可喜可賀。”
“若是駙馬爺喜歡,小女子願意為駙馬斟茶一生。這是小女子的榮幸,有多少世家閨女願意都沒有這個福氣。”林詩音說著,眼睛撇了眼柳如是。
秦陽拉著林詩音的手,眼睛忽然直至林詩音,那深邃不見底的目光,忽然直射林詩音的心靈,似乎可以看透林詩音心中的一切,仿若透明般的存在。
弄得林詩音心跳加快,臉色陡然暈紅起來,像極了熟透的紅蘋果,幾分嬌羞,幾分哀怨。嫵媚的氣息,讓秦陽伸出了幾分憐惜之色。
秦陽聞言道:“你們林家想什麼,我心裏一清二楚。你回去後,直接告訴你們父親,你我要了。在告訴你父親,柳一條將交由他親自處斬,作為反叛者,柳一條就是做好的下場。甚至可以讓你父親告訴那些野心勃勃的世家,我希望他們造反,不要讓我太失望了,今天朝廷的稅收加十倍,算是給江南一地一個深刻的警告。”
說到這裏,秦陽眼中寒芒一閃,冷哼道:“他們若是不願意,直接告訴他們,我親自去,不過得為他們準備上好的棺材,免得到時候死了沒有人給他們收屍。”
林詩音身體一顫,有些恐懼的看著秦陽,隨即避開秦陽那淩厲的眼神。現在她終於清楚,若是林家稍微晚來一步,沒有先一步其它世家到這裏,那麼林家今後的日子絕不好過。
目前,林家還真沒有與秦陽叫板的資格,通過一夜的情報整理,分析出秦陽可怕的手段。他那強大的實力,至今沒有人知曉他還有多少手段沒有施展出來。
林家若是與之為敵,步入柳家後塵那是必然的,林家絕沒有任何的勝算。林家老爺子沒有親自前來,而是派林詩音來。
秦陽心裏很清楚,在害怕他會直接出手收拾。免得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且秦陽好色,連趙妮都沒有殺,是故林詩音才會作為全權代表。
“去吧,回去後告訴家人,然後收拾東西來這裏。是有很多好處的,到時候你絕不會後悔今天的選擇。”秦陽附耳在林詩音的耳邊,有些揶揄的語氣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