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以君為生，以愛為本
月光把他修長的身影拉的很長很落寞，最後他終於等到了她了，她滿身血汙的緩緩向他走來，手裏攥著一樣東西。
他並未轉身，卻聽得到她緩慢的步伐，這個步伐他聽了不知多少次，早就映入了他心裏，什麼都剃不掉，：“還未到明日，零怎麼就來了？”他很生氣，很生氣。。。。
而她在身後淡淡道：“哦？沒到明日啊，我就過來看看，好巧，那我走了。。。”
他轉身緊緊抱住她，霸道的說：“不準走，為什麼這麼晚，我等了你一日。”
“咳咳，輕點，你再緊些，明日你便真見不到我了。”零鳶淡淡的嗓音裏卻有著隱忍。
他緊忙放開她，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她，檢查她的傷勢，豹眸怒氣上升：“怎麼會這樣？又是零候？我要殺了他！”
“衝動什麼？平日你不是最冷靜的嗎？我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裏了嗎？你還殺不了他，我隻是斷了幾根肋骨而已，說話費力一些罷了，沒多大的事，還沒死。”她淡淡說著，將手裏的東西交於他，一塊通體白色的白玉，卻被血染得紅兮，看上去若血玉。
子冥卻滿臉陰鬱，她到最後還是沒忘了他嗎？這麼重的傷還來找他，他氣她為何不把自己當回事，有哪個女子像她一樣，像她一樣習慣的打打殺殺，習慣咬牙忍痛，習慣在刀劍裏滾爬。。。。。有哪個女子像她一樣這麼不放過自己。
“你是不是想就這樣死了？”子冥半晌才吐出幾個字，月還是那麼冷，她垂著眼簾，看不出悲喜，不知過了多久，她說：“嗬，被你發現了嗎，可惜不能，連死都隻能是個夢，真的想自私一下，好累。”
“你很討厭我？”子冥低沉著聲音
“什麼？”零鳶沒想到子冥是這樣的回答，抬頭看了看眼前這個臉若裹冰的俊俏少年，他臉上無神色，卻淡淡的透出疲憊。
“你是故意傷成這樣來氣我是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會很難受。”他從未說過任何他覺得多餘的話，而對著她，他從來就不是那個蘇子冥，隻是個男人，他從未如此示弱過，邪魅的臉上竟有絲受傷的表情，若是之前，他絕不會說這樣的話。
“你以為我想這樣？你以為我不想想其他女子一樣在家裏繡繡花便好，你以為我想傷成這樣來見你？子冥，我從來都不是一個人，我隻是屍體而已，工具而已，如果我可以平常一點，那便不是我，別人就算隻是用針傷一個口子，也會有人心疼難過，我曾經看過一個女子扭了扭腳，旁人便擔心得不得了，而那時的我隻是為了躲避追殺蹲在草叢裏，那時我是真的想要一個人能夠跟我說說話，哪怕隻是說說話，可這樣的事永遠不會落在我的身上，我就算死在血泊裏，也不會有人看一眼，我沒那資格，沒那資格像別人那樣柔弱，我身後隻有自己，我沒資格軟弱。”
他看著她清冷的神情，心裏突然很空，原來她一直都是這樣的，自從第一次見她，她在血泊裏，現在的她依舊傷痕累累，可現在不一樣，他在啊，他在這裏啊！
他低沉的聲音，若受傷的野獸：“你還有我，你當我是一具死屍嗎？我一直在這裏啊，為什麼你看不到。”
“別說笑了，子冥，我們誰也救不了誰，我們這樣的人沒資格談愛，連命都沒有，何來愛？”她笑了笑，若絕望到低穀。她不是沒有希望過，而那些希望總是死在那些斬在她身上的劍上，死的徹底。
“誰讓你這樣覺得的？零！”
“沒有誰，是命。”
後來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子冥隻是將零鳶橫抱起來，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她的傷口，他竟無法反駁，他恨這樣的自己，居然那麼無力，而零鳶低聲道：“沒事，子冥，讓我們再在這裏呆一會，我好累，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時候了。”
“會有，我蘇子冥答應你，一定有。”子冥堅定的說道
他們依偎在一起，看著星辰，零鳶看著遠處的星辰：“子冥，生辰快樂。”
子冥轉頭看看她，朱砂痣點在眉間，淒冷，淒清。
：“零，你的生辰呢？”
零鳶依舊看著星辰，眼裏卻隱著悲傷：“沒有，我沒有生辰。”她不願有生辰，因為那一天她所擁有的都消失了，什麼都沒有了，生辰是什麼？她恨不得自己從未出生過，如果不是那一天，她不是這樣的。
“有，以你我相遇那日作為你的生辰，零是為我而存在的，沐零鳶是為了遇到蘇子冥而活的，所以我不準你把自己當成工具，不準你不知痛，我在，你便隻管往後倒，我接住。”
他們都是千瘡百孔的人，一碰即碎，卻那麼努力想要去愛一個人。。。。。。。
子冥抬著頭看著星空，若那時的星空，冷的空洞，他還在她身後，她知道嗎？看著遠方並排一起站在星空下的南黛慕飛，讓子冥覺得一切都好遠，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平靜的去愛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