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阿輝並不是小清新,他是個紋身師,步入社會的人能夠如此有趣,一定是一位有原則的人。不像這家私立醫院裏的職工,每天想的就是怎麼塞紅包上位,就是提成休假,很少有人全心全意為了病患。
“一菲,心不在焉想什麼呢?”迎麵走來一位五十多歲的主治醫師,他是自己的上次,大家都叫他老喬。這個老喬是醫院裏麵的金刀,相當於民國時期紅院裏的頭牌。他的身邊總是被組織人安排了一群漂亮的小姑娘當助手,而這群渴望上位的小姑娘,也喜歡圍在他身邊。
“沒……沒什麼,就是昨天和妹妹吵架了,心情不怎麼好。”
“心情不好啊,正好今天晚上,你也來吧。”老喬說完就上樓到更衣去了。一菲瞪了他後背一眼,老妖精,老色狼,每次聚餐完就要去K歌,那些小護士就喜歡穿著暴露的衣服在他麵前晃來晃去,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他的私人助理,前台工資和私人助理的工資可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的差別。
太惡心了,一菲越想越惡心,如果不是每天都要接受這類人群的洗禮,她怎麼可能參加死牆那麼變態的娛樂活動呢。每天站在這裏,看著同事那副笑裏藏刀的嘴臉和一副獻媚的眼神,覺得世界太黑暗了。她和妹妹一樣是個憤青,隻是妹妹比她更嚴重一點。她的妹妹小學的時候就喜歡打架,而且打起架來不要命。初中的時候學著大人們談戀愛,好幾次被發現還覺得是光明正大的事情。高中的時候,她覺得高考壓力過大,每天就想著一些極端的事情,一次和同學打架,用磚頭將一人的腦瓜子拍了,還咬掉了勸架老師的耳朵,最終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作為姐姐,她覺得妹妹一直都很正常,而病的是這個社會。她也不喜歡這樣墮落的生活,可是她畢竟沒有妹妹那番豪情,也不能撇開贍養父母的責任,隻能將這些摧殘三觀的事情一個人扛下來。有時候,她開始羨慕那些相貌平平的女孩子,她們雖然在學習年代不會驚起千萬**絲,但在工作中要比自己這樣的女孩安穩的多,她們不需要擔心被誰潛規則,隻需要一心一意靠著自己的實力去奮鬥。
中午下班後,她坐在對麵一家麵館發呆,等飯的過程總是最愉快的,至少不用看到那些醜惡的嘴臉,也不用背書背題,隻需要發呆就好。這時她覺得身邊一陣騷動,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她身邊坐下來。
“阿輝?我……怎麼沒看見你?”一菲高興地說道。
“我喊了你兩聲,你都沒理我,我隻能反客為主坐下來了。”馬喬摸著頭笑著。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上班?”
“你說你是護士,我一早就查遍了整個青城的醫院,沒想到你在這個私立醫院,據說這裏很黑啊。”最後這句話,馬喬故意壓低聲音。
“沒錯,就是很黑。”沒料到袁一菲卻不怎麼控製自己的聲音。“看來你……已經開始注意我啦。”
“你不是答應成為我的女朋友嗎,連女朋友在哪上班都不知道的男人,可不是好人男啊。”馬喬傻笑著,袁一菲隻覺得心裏暖暖的,昨天晚上是為了借酒消愁,答應他也是順口說出去的事情,雖然很高興,可是至於男女朋友的關係,她還需要考慮一段時間。
“其實吧……昨天我是……”
“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那麼以後決定也不晚。我來就是想要請你看一部電影,青城有一家私人影吧,專門放一些高清的老電影,今天放的是《香水》,不知道你看過沒有,反正我很喜歡這部電影,希望你能去。”
“可是我下午還有……班呢。”一菲低著頭,她這才發現,自己的注意力完全在阿輝身上,沒留意牛肉麵已經上來了。
“哦,那真遺憾,非常不錯的一部電影,講述一種對藝術的至高追求,挺高雅的,沒事,下次還有好電影,我再邀請你去,這家影吧不錯,我把地址發給你,沒事的時候你可以去看看。”阿輝笑著。
“其實……也不是沒有時間,我可以逃班的。”袁一菲低著頭吃麵,看著紅色的麵湯,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來,在那個充滿玫瑰花的世界,阿輝騎著一匹白馬從遠方跑過來,朝著他伸出手。她見過的白馬王子不少,有騎大奔的,有騎奧迪的,甚至有騎法拉利的,可是沒有一個人想和她走到永遠,每個人不過把她當成是一種用來炫耀的物質,可是阿輝不同,他是穿著幹淨破衣的白馬王子,臉上帶著憨笑,他不會把LV和CHANEL掛在口邊,手中盛放的東西不是華而不實的化妝品,而是自己愛吃的水果。
“真的嗎?那太好啦!”馬喬高興地說道,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