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了整個天空,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傷心的城市,戴上眼罩,聽著飛機轟鳴的聲音,秦濤陷入了夢鄉。
嘈雜的聲音將秦濤驚醒,將眼睛上的眼罩摘下的那一刻秦濤傻了眼,這倆拎著槍蒙著臉的大胡子不是Cosplay吧?不過秦濤很快看見空姐從駕駛室衝了出來,尖叫著“機長被殺了。”頓時整個機艙一片混亂,小孩的哭泣聲,女人的尖叫聲,還有人衝向兩個大胡子,估計是想先製服這倆看上去像恐怖分子的,不想被其中一個大胡子一腳踹回了座位,整個人躬成蝦米。大胡子並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大步走過去一把揪住他的頭發想把他揪出來,沒想到用力過猛,整個人摔了個四腳朝天。大胡子疑惑地看了看自己手上抓著的頭發,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他的同伴已經把那個男人從座位上拖了出來,一個嶄亮的大光頭無聲地開了嘲諷,於是摔倒的大胡子打的最用力,看那光頭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秦濤眼角也不受控製地抽了抽,至於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多大仇呢?不過兩個大胡子估計想殺雞儆猴,並沒有放過那個光頭,看那個光頭漸漸停止掙紮,原本蠢蠢欲動的幾個男人也按捺自己的心思。
將光頭打成豬頭的兩個大胡子趾高氣揚地走到機艙的中央,一個人操著流利的普通話,他說一句另一個大胡子用英語補充一句,如果不是躺在地上的光頭,秦濤還以為是開國際會議時領導說一句,文書翻譯一句。聽下去,大意是我們的人落在中國政府的手上,放了他,我們保證人質的安全。對此秦濤不屑一顧,機長都被你們殺了,你們開飛機降落啊。不過看兩個大胡子都背著一個深綠色的背包,秦濤估計他們一定會棄機跳傘,到時候整個飛機上的人質一個都別想逃。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秦濤的眼神開始變冷,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越不利,就算兩個大胡子沒有槍,可是自己這個小身板實在不是他們的對手,而其他的乘客已經被地上那個光頭的慘樣給嚇破了膽,一個個跟鵪鶉似得縮著頭,自己要是莽撞的衝上去,估計比躺在地上抽搐的光頭還要慘。過了一會,大胡子好像收到了消息,其中一個走去了機長室,另一個則張大了嘴,黑色麵罩在他嘴的地方形成一個殘忍的微笑,而秦濤的一顆心隨著這個殘忍的微笑沉到了穀底。
不能再等了,不然這一架飛機的人質都會化為灰燼。正當秦濤準備偷襲落單的大胡子時,大胡子的眼光落在他的身上。秦濤立刻將自己的頭低下去,身體縮成一團,時不時還抽搐一下,這倒不全是裝的,一半是氣的,好好的機會浪費了。秦濤不知道的是大胡子這種行走在生死邊緣的人或多或少對危險有一點直覺,如果不是秦濤放棄偷襲加上裝出一副膽小鬼的樣子,現在的他就隻能躺在地上和光頭聊天了。大胡子看秦濤那副鵪鶉樣就失去了動手的**,欺負這麼個軟蛋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趣。大胡子很快將注意力從秦濤身上移開,秦濤卻感覺另一道目光從自己身上掃過,他下意識地循著目光尋了過去。目光的主人是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人,國字臉上沒什麼肉,短平頭顯得很精神。不知道為什麼,秦濤感覺他的目光在笑,就像知道自己想做的事情,帶著些許讚許的味道。就在秦濤以為自己看錯的時候,目光變得冷冽起來,秦濤從目光讀出了另一個意味——鼓勵。
中年人身上的西裝開始繃緊,天知道看似削瘦的中年人怎樣讓身上的肌肉墳起到快要爆衫的程度。不過秦濤沒有時間糾結這些細節,他學著中年人的樣子開始繃緊全身的肌肉,用眼睛緊盯著大胡子的褲腳,小心翼翼地計算著自己跟大胡子的距離,就像等待獵物的狩獵者。大胡子再一次感覺到危險,自己居然被打上了獵物的標記,這一次他才明白,自己看錯了那個瘦弱的少年,就像幼小的虎豹,也許他的爪牙還稍顯稚嫩,但自己打開了他的殺戮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