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問題:‘我從來沒有寫作,卻覺得已經在寫了。我從來沒有愛過,卻覺得已經在愛了,我除了在關閉的門前等待以外,什麼都沒有做過’。請說出作者和書名。”
“瑪格麗特·杜拉斯,《情人》。”
她沒有表現出訝異之色,而是很調皮地朝我笑了笑,說:“我要加大難度了。你做好準備哦。當然,時間可能會久一些。”
我笑著示意無所謂。她在電腦上專注地搜索著。我望了望窗外。開始下起蒙蒙細雨。我跟她雖然是第二次相遇。可我感覺像是認識多年,盡管我現在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和她大多數都是在漫無邊際的聊天。我們聊的很多,但她從沒問過我關於任何工作姓名(我主動告訴她)之類的問題,而我也沒有刻意去問她。時隔多年後我回憶起這樣的天馬行空式的交流,好像脫離實際又好像那麼順其自然。
“第二個問題:‘來,讓我們穿上最美麗的衣服走在街頭,爽朗地高聲大笑,讓所有人的目光注視著我們,讓我們真的叫他們忌妒。來,讓我們轟轟烈烈地經曆一次愛情,甜蜜熱切地在綠草地上擁抱,讓我們的手指互相纏繞心靈互相撫慰,讓我們真的叫他們忌妒’。作者、姓名。”
“米蘭·昆德拉,《生活在別處》。”
蘇菲臉上沒有明顯的驚訝,抬起頭來,笑吟吟地望著我說:
“你離知道我的名字隻差一步咯。緊不緊張?”
“你現在可以選擇認輸,隻需告訴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我微笑著回應她。
“才不。我會讓你後麵三個問題都答錯。第三個問題:請說出一段卡爾維諾《一個分成兩半的子爵》的話。”
我沒急著回答,而是看了看她滿是期待的眼神,說:
“我想馬上就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了。
被切成兩半其實是件好事,如此才會理解世界上的一切人事物都不完整、才會知道這種不完整會帶來悲傷。”
她安靜地聽我說完,臉上怔怔著,竟有少許憂愁,輕輕地說,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楚:
“如果可以,我也想被切成兩半。我不想有這種不完整的悲傷。”
我靜靜地聽著沒說話。感覺她的話裏不止帶著悲傷,更像是一種悲痛,比悲傷更悲傷。我第一次有了種強烈的好奇心,想知道她為何會有這種“不完整的悲傷”。
她很快回過神來,麵色平靜,帶著淺笑,說:
“你真厲害。我以為可以難倒你。我失算了。不過,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考驗。”說完衝我神秘一笑。
我訝異於她調節情緒的能力這麼迅速。用湯匙攪了攪咖啡,卻沒喝,淡笑著:
“我很期待你所說的考驗。希望我不至於功虧一簣。我可是想好了全勝的獎勵方案。”
她笑了笑,沒作聲,低首在電腦鍵盤上飛速得敲打起來。
第四個問題的等待時間明顯比前三個要長很多。我看到她一直不斷地在敲擊鍵盤,臉上的神情極是認真。她皺著眉頭,仿佛很難以取舍。我在一旁靜靜的等待。有時望著她專注的神情出神。有人說過,認真的女人才是最美的。特別是一個本來就很美的女人在認真時,我找不出任何言語來形容這種美。此時咖啡廳內傳來TaylorSwift的“LoveStory”--
AndIsaid,
“Romeo,takemesomewherewecanbealone
I'llbewaiting,allthere'slefttodoisrun
You'llbetheprinceandI'llbetheprincess
It'salovestory,baby,justsay“yes”
翻譯成中文就是:
我說,“羅密歐,帶我到任何地方,我們可以獨自一人。我將等候,所有剩下來做的:你會是王子,我會是公主。這是一個愛情故事,寶貝,隻要說“是的”。
我的腦中突然閃過一絲這樣的念頭:她像是個公主,而我卻不是什麼王子,我們會不會有段愛情故事?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我自嘲著自己的天真。
大概過了十來分鍾的樣子,她終於選擇完畢:
“第四個問題:
‘如果我再遇見你,隔了悠長的歲月,我該如何致意?以沉默,以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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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君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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