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隻想讓原崇蔚成為自己的朋友,聞小之在他的心中,無論誰都無法替代,再後來原崇蔚因為自己,而走上了這條路,他對原崇蔚便隻剩下了愧疚,他知道,格影染玩膩了是不會負責的,但是他卻沒有任何能力去阻止。
他以為,這件事情悄無聲息的過去就算了,他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隻要他沒看見那畫麵,原崇蔚在他心中永遠都是那般純潔無邪的。
他可以在畢業後,帶著原崇蔚離開這裏,離開有那格影染的世界,當他親耳聽見格影染說,‘我可以以格影染的名義娶她!’
那是他才知道,有些事並不是他能控製好的,就因為聞小之在自己心底裏的那段黑暗曆史,於是他便牽扯到了原崇蔚,如果原崇蔚說他虧欠她,恐怕他格影冉就算傾盡所有也還不了她。
如果她原崇蔚願意,他也寧可用自己一輩子去彌補原崇蔚的傷痛,但是原崇蔚說,‘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就如格影染所說的,他格影冉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多餘的人!
夕陽的餘暉灑在這殘破的教室裏,照應著這已經逐漸走空了的教室。
自從那夜見過夜墨汐最後一麵後,夜墨汐便再也沒有出現在自己的視野裏,就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他一直有所動態的作者平台也已經安靜了許久,也許夜墨汐他已經回到了K組織。
杜陵夢說地沒錯,夜墨汐終究還是在K組織長大的,她寧穎南楓沒有權利強求夜墨汐與K組織再無關聯,也無法看著夜墨汐繼續回到那黑暗的組織,飽受摧殘。
她心中的隱隱作痛,也許隻是因為自己重來沒有想到會失去,所以突然之間的失去便讓她痛苦不已。
在她寧穎南楓的身邊,金澤熙已經為了自己的事業拚搏著,離開了必然的關聯,他們就如同陌生人一樣,根本不存在於一個世界。
遲述瀟消失了,不知道她去了哪裏,不知道她的病嚴重到了什麼程度,不知道她是否安好。
而原崇蔚似乎又要回到那音樂主播的軌道,跟著她所愛慕的人,夜墨汐也是,或許從此離開了這最毫無掛念的地方。
而這個世界,最後又隻剩下了自己,她還是那個單一的,愛慕著金澤熙的寧穎南楓,而她隻要爭取回到自己的位置,做回那學霸女神,回到那承載了自己所有青澀的廣播站。
她隻剩下最後一個與金澤熙相見的機會,倘若在這最後的時間裏,她坐不回年級第一的位置,也許從金澤熙的畢業考開始,他們便形同陌路。
收拾好桌麵上打開的書,整理好記了一遍遍的筆記,站起身時,天空已經漸晚了,陽光逐漸消失在了著天際中。
漫步在這學校的路徑上,感受著這兩年來最熟悉的氣息,三個人的身影已經隻剩下了她一個。
推開了那已經很久沒有打掃過的寢室,她連最後一個離開時,眼中宿舍內的樣子都已經記不清了,這冷清的宿舍現成了這灰塵布滿的樣子,恐怕遲述瀟在這裏,一定也會怨聲殘道。
她腦海中回憶著當初這三人宿舍的模樣,她突然有一點惋惜,看著這第四個空著的床位,這裏從來沒有人住進來過,也許這個學校裏再也找不到這第四個適合這個位置的人,但是如果當初真的遇見了那第四個人,現在她會不會不是一個人?
空蕩的寢室裏,寧穎南楓將背包隨意丟在了一旁,她疲憊的靠在牆麵上,緩緩坐下,在這冰冷的地板上蜷縮在一起,等待著黑暗從窗口透進來,一點點吞噬她的世界。
然而在這個城市裏同樣黑暗,甚至更加潮濕的角落裏,遲述瀟衣衫不整的蜷縮著,她仿佛已經失去了知覺,她全身被捆綁著,關在了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窖裏,在這潮濕的地方,分不清黎明晝夜,她以為自己已經夠淒涼無助了,可是在與蟑鼠共眠的日子裏,她才知道,自己的人生原來那樣不堪一擊。
漸漸的她看見了一束燈光,但是她早已疲憊不已,剛被囚禁起來時,她還有掙紮的餘力,現在她口唇幹枯不已,全身浮腫,早已沒了求生的欲望,因為她原本也就是將死之人,她犯了錯,想推卸給寧穎南楓,試圖讓自己的餘生不要在監獄裏度過,但是上天卻印證了惡人最好的處罰。
她聽見了隨著那束光的靠近,也逐漸沉重的步伐。
當聽見鎖鏈被打開的那一刻,她苦澀一笑,到現在她還不知道將自己關起來的人是誰,更不知道他跟自己又有什麼深仇大恨,不過她今生做的錯事,哪怕讓她死無數次,恐怕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