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媽？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葉若寧說話聲音有些打顫，蒼白的小臉上還帶著驚魂未定的懼意，眼神直直地看向容媽。
似是察覺到葉若寧心中的害怕，容媽看不出本來麵目的臉上陰沉之色更濃。但想到還得借葉若寧的手去對付葉雲軒，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臉頰兩側的肌肉鼓動，露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容媽說著一把扯過葉若寧，將她拉到自己身旁，雙手緊緊扣住她的肩膀兩側，神色愈見瘋狂，怪異地笑了起來。
“不是小姐您要我去把禮物送給五少爺的嗎？我變成這樣多虧了五少爺。”說到最後頗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想她雖然隻是個下人，但因為照顧葉家繼承人葉若寧長大，又得到她的看重袒護。
在整個葉家地位也不遜色於一個主子，就算是葉雲軒他父親葉檀也對她禮讓三分，但今天她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欺負的顏麵盡失，像狗一樣被隨意丟出來。
身上筋骨傳來隱隱的刺痛，讓容媽陰鷙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葉若寧本來可以逃開容媽的拉扯，但為了避免容媽懷疑，硬生生受了她的動作。
“容媽，你輕點。”葉若寧皺了皺眉頭，不滿地說道。
容媽打量著她的臉色，心知是自己手上力道太大，被憤怒衝昏的頭稍微清醒了點，理智逐漸歸攏。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這大小姐喜怒無常的脾氣，喜歡時可以把你捧到天上去，不喜歡了可以把你碾入泥土，渣都不剩。
容媽暗暗後悔自己剛才的不知分寸，眼珠一轉，臉上的陰沉盡數轉換成哀戚，從葉若寧身上收回的手，往臉上抹著並不存在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哀嚎著。
“小姐，我照顧你這麼多年，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最了解了……”
葉若寧嘴角抽了抽，很想回一句:以前我蠢，真沒看出你是什麼樣的人。
“想當初夫人走了後，家主就把你一個人丟在著小樓裏，還是我看著你一點一點長成這麼大的……”
葉若寧眼角抽了抽，內心在瘋狂吐槽著:我謝謝你哈，如果不是你說這話，我還真不知道自己堂堂葉家大小姐過得這麼慘，爹不疼娘不愛的，身邊還隻有一個傭人照顧，這些年來一直這麼委屈，她得做做深刻反省。
容媽正哭訴著這些年葉若寧的委屈事跡，以及她對葉若寧的無私奉獻，說到動情處真讓她哭出幾滴眼淚來。
這時先前被容媽打發出去的幾個下人突然冒了出來，恭敬地問道:“小姐，晚餐已備好，請問您現在是先用晚餐還是有別的安排？”
葉若寧:“……”
容媽哭聲一頓，抬起頭來凶惡地瞪了一眼說話的人，低聲吼道:“滾。”
那人臉色一白，不知所措地看向葉若寧。
葉若寧正跟著容媽思路一一算著自己這些年受的“委屈”，打算以後慢慢討回來，這一被打斷，讓她臉色帶了幾分不悅，但還是大發善心，沒有多說什麼，揮揮手就讓她們退下。
轉頭看向容媽不忍直視的臉，淚水鼻涕混雜著一塊青一塊紫的腫脹，真的是比惡鬼還要恐怖。
強忍著扭頭的衝動，葉若寧臉上不露半分嫌棄，大眼認真地凝視著容媽仿佛被定住的表情，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繼續。”
容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