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實在瞞不過她,隻得載著雪落匆匆前往翠姨所住的醫院。
翠姨仍然處於昏迷中,頭上腫了一大塊,但並不是特別嚴重,隻是皮下血腫而已,過些天便會吸收。
隻是幾天了,所有的生命體征均正常,但就是不肯醒過來。
“病人目前情況較穩定,再觀察個兩三天,如果沒有發現顱內出血等情況,應該很快就會沒事的……至於他現在還沒有醒來,一個可能是自主意識,還有一個,就是怕顱內出血壓迫神經引起……”
“可是,你不說目前情況穩定嗎?”
“顱內出血壓迫神經,這隻是猜測,不能排除,有可能是小麵積的出血,CT沒有掃到卻是壓迫了神以引起,一般情況這種都不會再發生……”醫生在一邊補充道。
“那……她什麼時候能醒來?”
“你們家屬盡量要多陪伴她,多和她說說話,以刺激她原有的神經與神誌……”醫生說道。
“知道了醫生……謝謝你……”
還在醫院的時候,接到了嚴緒然的電話,動用了他和容浩恩所認識的F逼內部人的關係,她能和蒼穆見上一麵。
時間定在淩晨一點。
從醫院回來等到淩晨,雪落一直沒有睡著,總想著和他見麵了,她該說什麼,她要提及這件事,還是,她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他如果問起她怎麼會過來,她又該怎麼回答?
她該說,她想通了,她要永遠和他在一起,她再也不怕別人對於她的看法,哪怕眾人都帶著鄙夷的眼光,眾人都帶著看好戲的心情,她什麼都不管,她隻管著,自己和他永遠在一起。
時間越是接近,雪落的心跳也越來越快,不能去太多的人,隻有她和嚴緒然兩個。
她跟著嚴緒然進去,裏麵並沒有想像中的鐵門鐵窗,而像是一間會客室。
嚴緒然敲門而入,示意她待在外間等候,她不知道蒼穆在不在裏麵,反正,她和他,是離得越來越近,她馬上便要見到他了。
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興奮,手中緊緊攥著那個手機掛件,攥到手心生疼。
她聽到裏麵嚴緒然輕微的聲音:“給你帶個人……”
她心裏跳了下,嚴緒然這話,分明是對著他說的。
隻不過,還未聽到他的聲音,她麵前的門便已開啟。
她瞪大的雙眼,終於可以見到他了。
可是,室內富麗堂皇,燈光璀璨,寬大的黑色真皮沙發上,卻並非坐著他。
她環顧了四周,仍然沒有見到蒼穆的身影,心跳驟然快了起來,轉而望向嚴緒然。
“和你介紹一下,這是紐約州新任州長契爾斯……”嚴緒然伸手帶她走進,向她作著介紹。
她隻茫然,不是說……是見穆的嗎?
契爾斯幽藍的眸子望了她眼,對著她輕微點頭,並伸手示意:“費爾頓夫人嗎?請坐……”
雪落望向嚴緒然,後者隻附於她耳邊:“總統一會便到,我們先坐下……”他扶著雪落走到一邊沙發上坐下。
雪落到了此時才像是有些明白過來。
因為天色暗黑的關係,她根本就沒有看清此處的建築,而這裏,根本就不是關著穆的地方,隻是州長的府邸,抑或是某些辦公事的地方。
怪不得,如此的亮麗堂皇。
雖然白天的時候,說了要見總統,可是現在真的要見著了,仍然不免有些心慌。
或許她說的話,對於救出穆沒有一點作用,可是,她如果說錯了話,那不僅不能幫他,反而會害了他。
嚴緒然像和州長挺熟,談笑風生著,雪落隻坐在一邊低垂著頭,沒有說話。
總統是在半個小時後到的。
美國總統每四年換選一次,當年,卡特為了爭個總統,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但到了最後,還是被這位叫做巴赫的人漁翁得利了。
雪落想起當年,蒼穆還是因為他而得救了,那麼,是不是也可以解釋,這次的事件,並不是政府所為?而是有另外的人,在操縱著?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巴赫總統,這位是穆-維托-費爾頓的妻子,雪落費爾頓……這是嚴緒然律師……”州長做著介紹。
“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這次的爆炸事件特地趕來的……”巴赫邊說邊坐到沙發上坐下。
“我知道,總統您也是為了這事而趕來的,深更半夜的,辛苦您了總統……”嚴緒然忙接上話。
“嚴律師不愧是律師……就一句話就說到了點上……”州長嗬嗬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