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別再離開我……”他吻她的臉頰。
隻是那一瞬,他倏地停住。
那冰涼的觸覺,不用看,他亦知道是什麼,隻是,他想忽視,他能不能,把這個當作是她幸福的淚滴,但他說服不了自己,明知道她心裏的陰影,他卻還這樣不管不顧。
他與畜牲有何分別?
“雪落……”他輕聲叫她,伸手撫掉她眼角的濕潤。
“如果你說不,我會停止……”
她知道,她應該要說不,她知道,她應該要推開他,可是,這一刻,她說不出口。
“我們……能兩清嗎?”
她沙啞著喉嚨,卻是說了這麼一句。
她居然,要和他兩清!
兩清,能兩清得了嗎?
“如果,我今晚碰了你,是不是……我們就不能兩清了?”
他隻能這樣理解,而她,沒有說話。
他忽然間就怕了。
是不是,他碰了她,他從此與她,就真的兩清了?
如若不是,她又為何不掙紮?
他慢慢退縮,撐起手臂,撐在她的四周圍,眼直直望著她。
或許是沒有感覺到他接下來的動作,她睜開眼,看到他這樣子俯視,有些怔愣。
他慢慢收手,將她的衣服整理好,他怎能一時衝動,入了她的陷阱?他要讓她覺得,她是欠他的,他們永遠不可能兩清,她永遠也無法逃離他。
他將她穿好了衣服,脫了外套替她裹住,然後送她回公寓。
她臨進去時,他掏出她的手機給她:“我會讓你明白,並沒有相克之說,隻有你待在我身邊,我才能活得更好……”
他輕輕捧住她的頭,在額頭上印上一吻:“老婆,晚安……”
隨後,轉身進入電梯內。
電梯門關上的刹那,她早已收住的淚再一次決堤,她忙進了屋內,靠住門,失聲痛哭。
……
這些天,他沒有出現在她的麵前,可是,他的花卻是如期而至。
每天一束綠邊鈴蘭花。
包裝極美。
同事中有人識貨,聽說這種花是德國進口的,品種稀少,當然,物以稀為貴,價錢也就不說了。
雪落當然明白,他有的是辦法弄到這些花,隻是,對於她不說,似乎太鋪張浪費。
她現在,就是不起眼的醜小鴨,這種純潔高貴的山穀百合,她似乎配不起。
丹尼爾一副傷心的樣子望著她:“蘭兒,我沒有錢買這些東西,但是,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予最最幸福的生活……”
那一刻,雪落第一次覺得這個俄羅斯的小夥,其實真是個不錯的人。
如果,她的心裏沒有他,那麼,她也就嫁了吧。
隻是,她心裏有他,她就覺得對這小夥子並不公平,他應該能找到比她更好的。
所以,她依然拒絕。
她會時不時想起,那一晚,他所說的話。
“我會讓你明白,並沒有相克之說,隻有你待在我身邊,我才能活得更好……”
這也是她所奢望的。
他說:老婆……晚安……
她還是他的老婆嗎?還是嗎?
第八天,花束依然而至,雪落實在忍不住,拿起手機躲入洗手間,給他打電話。
電話是一女的接聽的,她聽出,是那個叫辛雪凝的女子。
雖然,她對她的第一眼感覺良好,但是,自從知道她是他身邊的助手時,她便對於她的好感瞬間下降了一半。
好吧,她承認她嫉妒,看到她粘在他周圍,她更吃醋。女人的嫉妒心理很可怕,她也隻是一個平常的女人,她愛著那男子,她當然也會生出平常女人應有的心胸。
以至於,她現在見到這個女子,覺得她一點也不漂亮。
“我找費爾頓總裁……”
“是索小姐吧?總裁正在開會,大約還有五分鍾的樣子,您有急事嗎?如果是急事,我馬上進去通報,如果不急……”
“我一會兒再打來吧……”雪落掛斷了電話,不想多說廢話。
隻一會兒時間,他就打了過來。
“找我了?”語氣平淡,似乎聽不出什麼。
照理說,她那麼多日子沒理會他,他應該興奮才對啊。
“以後,不要再送花了……”雪落直截了當。
“嗯……送花是我權力,收花是你義務……如果你不喜歡,扔花也是你的權力……不過我聽說,你沒有一次把花拿回家……不是半路贈送就是送給了同事,那我下次送時,是不是得給你們辦公室所有的女性都訂一束?”他口氣涼涼,莫不是生氣了,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