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臥房,而是將她抱進了浴室。
他開啟了水龍頭,冰冷的水兜頭兜腦而下,她頓時像是掉入河裏般,一下子驚醒過來。
“啊……不要!”雪落揮舞著手,擋著那疾速衝下來的冷水,似乎連呼吸都要抑製了。
而他似乎不放過她,將她扔於地上,繼續拿起水龍頭衝著,仿佛她身上有什麼髒東西,他非要替她衝刷幹淨為止。
她的睡袍早已濕透,緊緊貼合在她曲線畢凸的身上。
她從地上掙紮著起來,想要逃跑出去,卻是被他一把攬過,推在浴室磁磚上,水龍頭仍然對準著她。
雪落隻覺得全身都在疼痛,皮膚上,那冷到極致的溫度,像是一把把小劍正在淩遲著她的肌膚,將她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剮了下來。
沒有血,卻疼得叫不出聲。
“不……不要……嗚……”她拚命拿手擦著臉上的水,說不出太完整的話,眼也睜不開,更加躲不開那強勢的水流。
掙紮之中,似乎還有一隻強勁的手臂,將她定在那裏,不讓她逃脫。
“穆……不要……不要……”她下意識地叫出聲,而那手臂,卻突然間的去扯她身上的浴袍,浴袍的帶子打了死結,糾在她腰的位置處,隨著他的撕扯,緊緊勒著。
她都覺得自己像要被生生勒成兩半,連氣都透不過來了。
還沒有正常地呼吸口,便覺得喉嚨口似乎有手,一把攥緊她纖細的脖子。
她的呼吸更加不順暢起來。
“嗚……嗚……”她發不出聲音,隻能聽到耳邊嘩嘩的水聲。
蒼穆紅著眼,望著她頸中醒目的淤痕,那口堵在胸中的氣終於發泄出來,他一把捏住她纖細的脖子,捏得那麼緊,仿佛像要將她扭斷。
而她,痛苦得憋紅了臉,發不出一點點的聲音。
他的心裏像是有尖刀在刺,可是,他卻不放開捏著她脖子的手。
“你說……你說,他碰了你哪裏?歐陽雪落……他是不是碰了你……”
她一張小臉從紅色轉為紫紅色,呼吸也變得奄弱起來,而他卻像是被模糊了心智,沒有看到她透不過氣的臉,隻像是要將她勒死。
可是,那樣痛苦,痛苦到自己都像要死去般,看著她呼吸不過來的樣子,看著她伸手狠狠攥緊他手臂的樣子,他捏著她脖子的手突然地顫抖下,像是猛然間幡醒過來,再也使不上力氣。
“雪落……”他呢喃出聲,而她,大口大口喘著氣,並不斷咳嗽著,身子也癱軟下去。
他一把抱住她,將她推倒在牆壁之上,低下頭,狠狠攫住她的唇,那麼用力,像是要將她的唇咬下,而她發不出聲音,依舊不能呼吸。
她隻能是他的,這樣子的她,隻有他才能看到……
歐陽雪落,你明白嗎?
……
下午的天氣,突然間就陰了起來,甚至還帶著蒙蒙的細雨。氣溫也一下子跌了好幾度,風卷著落葉,吹到人身上,冷得直打哆嗦。
室內,打著暖氣,與室外仿佛像是兩個世界。
蒼穆站於窗前,定定望著窗外,保持這樣一個姿勢已經很久,到底有多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她一直沉沉睡著,浴室內過度的****,讓她直接昏了過去,身體上到處都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淤斑,讓人慘不忍睹。
其實,早該看出她被人下了藥,可是,下了藥又如何?隻能說明,她在如此意識不清的情況下,和別人發生任何事,都是如此心甘情願。
如果她意識清醒,他相信她不會,可是……
他緊緊攥緊拳頭,覺得指尖都有脈搏在跳動,他怎麼會,在如此的狀況之下,還去碰了她?
他應該任由她自生自滅,從此,相隔兩端,再無任何的牽扯。
他突然笑了笑,他都已經對著那個人說:“哪怕輸掉一切,也永遠不想輸掉她……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都無法和她在一起,哪怕我不愛她,我也絕不放手……”
果然,人是衝動的動物,這絕不是他蒼穆的作風。
他所有做的事,隻分為兩種,有把握的,便放手去做,不想做的,便不會理睬。
而她,他原以為對她是有把握的,可是到了最後才發現,她並不屬於有沒有把握的範疇。他可以對著她不理不睬,把她當做無所謂的,不想做的。到了最後又發現,不是他不理不睬便可以的。
所以,她不在他預想的範圍之內。
門外響起敲門聲,他頓了下,應了聲,並沒有轉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