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祁博士有點摸不著頭腦,她這是什麼意思?
豈料,秦九和顧頓都沒有搭理他。
目光在祁博士身上頓了頓,很快又轉到秦九身上,顧頓眼神清澈,聲音溫和,“祁博士這是?”
秦九唇角勾了勾,帶著若有若無的味道。
徑直從二人麵前走過,秦九來到變異狗身前,身體微往下蹲,揉捏著它的頭,神情淡定自若。
“這麼驚訝幹什麼,你不是知道我去了哪裏麼?”
她這話是對著顧頓說的,顧頓手裏的那塊‘表’就是一定位器,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裏麼。
揉著揉著,人就走神了,順了順變異狗的毛發,秦九雙目微眯,突然就覺得秦喬一直這個形態也不是辦法,看來得早點讓他寄生到人類身上。
顧頓啞然。
祁博士驚疑不定,這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雖然這兩人的關係表麵上看上去並不親密,然而談吐舉動卻遠比對一般的人隨意自然。
顯現在他眼前的一切都無不在昭示著他們不同尋常的關係。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顧頓停了下,下意識去打量秦九的神色,見她沒什麼特殊的表情這才繼續道,“我也是擔心你的安危,不過這事兒的確是我做的不對,我給你道歉。”
秦九詫異,偏頭看他,這樣一個按理算是身居高位的男人,居然會給自己道歉,讓她更驚訝的是,他的表情誠懇又純真,雙瞳純淨如一汪清泉,一點都不像一個久經社會洗禮的中年人該有的表情。
不對,如果說是以克裏多的身份,他早已不是中年人了,他的年齡遠遠不止俊秀年輕的外表所表現出來的細膩緊致。
這樣一個人,態度誠懇,眼神純淨,秦九暗自思忖,如果不是因為那些麻煩的血緣關係,她絕做不出一而再再而三的冷絕。
“其實這塊感應器,你是有辦法避開的。”
清澈的聲音打斷了秦九的思路,這時顧頓已經靠近秦九,在她疑惑的眼神中,伸出右臂,像變戲法的動作一樣,晃了幾下之後,繞過她的耳朵,往後腦勺而去。
“這個就是跟著你的小東西。”
白皙的指尖沾著一點紅粒。
“它是小智。”
為了讓她看得更清楚,那手往前伸了些,紅點變大,紅點的輪廓自然也就顯現了出來。
秦九微微眯了眯眼。
八條細得如同頭發絲的小彎腿牢牢地吸附在顧頓白皙的手指上,彷如紅球的腦袋高高立著,小小的一隻,退後一步,便又變得隻剩下一粒紅點了。
之前秦九堵著顧頓問,他死活不告訴她,嘴嚴實得緊,現在她還什麼都沒說,這人就突然自己說了出來。
這種感覺,就好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著實沒勁。
她神色懨懨,為自己感應不到小智的存在而煩悶,顧頓見了,慌不迭又開始重複解釋。
“我用小智,真的是因為擔心你的安危,小九,我真的沒有其他的意思,你之前那樣介意,才沒有說出來,我就是怕你衝動跑去做那些超出你能力範圍的事情。”打量著秦九的神色,顧頓又小心翼翼道,“現在你回來了,這東西我先收起來。”
溫和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屋內的幾人神色各異。
秦九心裏歎息,麵上卻不顯,“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顧於伶那邊,煩請你幫我說一聲謝謝。”她深吸一口氣,欣賞是欣賞,不想卷入家庭糾紛卻是原則,“隻是,希望以後,這種手段不會出現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