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把身體往後麵挪了挪,左耳進右耳出,顧枚以說了什麼,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媽,你就別操心了,我剛才進去,顧於伶理都不理我,你說再多,她不理我也沒辦法不是?”
攤了攤手,顧尚奕表示,他老媽真的是想多了。
顧於伶臉上寫著的‘生人勿近’,隔著幾米的距離他都能感受得到,那麼誇張的低氣壓,也不知道是抽風了還是怎麼的。
顧枚以一巴掌糊在兒子頭上,他咋咋呼呼的她也不心疼,反正她下手都知道個輕重,“你看你頓爸,從來沒有在我們麵前表現得那麼低落過,結果今天這麼反常,你就不擔心?”
地主家的傻兒子還知道也不是他這樣沒心沒肺的吧,顧枚以心裏暗暗唾棄顧頓,都是他太縱容這臭小子,現在大了一點都不聽話。
“誒媽,你心裏又在說我什麼壞話了?我都說了,這種時候,就要讓爸爸和顧於伶有自己的空間和時間,你讓我在他們心情不好的時候去打擾他們,這算什麼事?”
不想再和他老媽說這件事,顧尚奕丟下這麼幾句話就趁著顧枚以愣神的時候,像泥鰍一樣往下一滑一縮,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上樓。
開門,砰,再關門!
“臭小子!”
咬牙切齒的聲音,並沒有被厚重的門擋了回去,他和顧枚以的房間隔音效果都一般,所以即使是在二樓,他也得忍受恐怖的尖叫聲。
許是知道喊了也沒什麼用,顧枚以放棄了讓顧尚奕去打聽,決定自己煮點吃的,犒勞犒勞女兒,然後再問問。
顧尚奕嘟囔了兩句,手臂大張,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舒服地出了一口氣。
“呼……沒有蒼蠅在耳邊叨叨,真好啊真好……”
說著說著,他眼皮子開始往下掉,沒過多久,他便完全的睡著了。
同一時間,隔壁房間,顧於伶出神地盯著桌子上的一顆寶紅色腦核,漸漸想到秦九的一雙眸子,神色複雜,聽到顧枚以慣常的嘶吼聲,一時之間,神色更加複雜了。
撚起寶紅腦核,摩挲了幾下,涼涼的,冰冰的,顧於伶心情就像這顆腦核的溫度一樣,她對秦九有好感,可當秦九變成她姐的時候,那顆溫熱的心頓時變涼了。
她擔心母親。
媽媽若是知道了這個事情,會是怎麼樣的心情?
她想起小時候,媽媽經常和頓爸鬧別扭,那個時候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麼爸爸媽媽要那樣,明明他們關係也很好。
後來她懂事了才知道,原來頓爸在媽媽之前還有個妻子,是顧枚以的拜把子姐妹衛雙笙,頓爸說,就叫姑母。
不過衛雙笙並不喜歡頓爸,她聽家裏人的話,嫁給顧頓,結果結婚後喜歡上另外一個男人。
再之後,一幕幕就仿佛電影院放映的情節一樣,戲劇性地發生了。
衛雙笙把顧枚以介紹給顧頓,然後自己抱著一歲不到的女兒跑了,他們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抱走女兒,甚至顧頓曾一度懷疑,她出軌了。
但是血緣關係不會出錯,顧頓百思不得其解,被衛雙笙以死相逼,就放了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