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老神在在,對於三人的舉動並不關心。
秦禹現在強弩之末,剛才的那一顆針可以說是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就算他不死,實力也會大幅度的下滑,到時候他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還未知。
聽著耳邊的呻—吟,嘴角劃過一絲沒有溫度的弧度,秦九身體往後,舒服地仰躺在黑皮軟椅上,耳朵注意著周圍的動靜,半闔眼睛。
“你怎麼樣?好些了嗎?”
指使胖子的手死死地按在秦禹的腹部,胖乎乎的手上沾著血,汩汩的血液不斷地從那雙胖手指尖縫隙溢出來,顧尚奕皺了皺眉,掀唇問了一句廢話。
“唔——嘶——”
秦禹難受地動了動身體,結果腹部的血因為他的動作,流得更歡快了。
垂在兩邊的拳頭緊緊地握住。
“你別亂動啊,在這麼動下去,你就得沒命了。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可惜我是逃出來的,身上沒有帶什麼藥品。”
說到逃出來的時候,顧於伶斜眼睨了他一眼。
在原地打轉的顧尚奕突然瞥到白色裙角,他突然湊到顧於伶旁邊的座位上,“……你們有帶止血的藥嗎?”
“你說呢?”
邪肆的目光落在顧尚奕的身上,顧於伶瞬間又變了個人似的,即使有秦九等外人在,她的變化也毫無掩飾之意。
她的這副模樣秦九雖然沒看見,但是聲波的頻率明顯與剛才不一樣了,她甚至能想象得到,那張在外麵光線下模模糊糊看見的臉變成了什麼樣子。
這麼肆意的聲音,臉上的表情應該也是肆意的吧!
她心裏猜想,半闔著的眼瞼上的睫毛微微顫了顫。
“嗬嗬嗬嗬……當我沒問,當我沒問。”
顧尚奕摸了摸腦袋,尷尬地笑了笑。
他怎麼會去問顧於伶這個精神分裂的女人?真是的,對誰都那麼的‘溫柔’,就是對自己,這麼凶,一點都不公平!
聽到他們的對話,秦禹薄唇抿得緊緊的,心裏暗歎,這條命應該是保不住了,他做的這麼多,究竟有什麼意義?
如果連最基本的生存,都沒有完成,談何建立自己的基地?
想到基地,他就止不住想到之前的基地,才多久?就已經徹底地毀於一旦。
自己的所有努力,就這麼被預料不到的地震,輕而易舉地抹去了。
腹部和喉間的痛,讓他神思恍惚,為什麼自己的努力,老天始終沒有看見?
他所經曆的短短的不到半輩子的經曆,回想起來,竟是貧瘠到難以回憶。
出生時的被棄,少年時的被擄,都恍如過往雲煙,煙消雲散。
被擄到什麼研究所,幾年的時間,他一直倔強地抵製那些人想給自己灌輸的一切。
但是為什麼等他終於受不了的時候,真正接受了這一切之後,他的人生還是如此的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