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節知道對方不是故意弗了自己的意,也不計較,笑了笑,說道:“如此也好,等我將你陣斬建虜牛錄的戰功報上去,想必朝廷會有所升賞,我也好讓你帶兵”
從張盤那裏回營,太陽已經落在了山後頭,月亮緩緩的爬上長天。汪節命令張四鳴親自審訊白天捉住的那個敵將,自己則坐在海邊,想著家人。
不知道爹身體還硬朗不,背是不是又彎了些,朝局紛亂,想必不會清閑了。娘呢,娘恐怕會想我想的哭吧,出家門時才發現娘鬢上有白發了,不知道會不會又增加。盡管離家才一個月,不可能有什麼變化,但還是會不自禁的想著這些,掛念著一些無頭緒的事情,正當他想著芝兒那妮子時,白疏影毫無察覺的走了過來。
白疏影換了平常的裝束,挽了挽裙擺坐在了他的對麵。
小手托在下巴上,看起來很有心事。
“靠近些吧,海風吹著冷,別著了涼”,汪節向炭堆裏加了塊柴火,撥弄的旺了些,抬頭看了看白疏影,說道。
白疏影愣了愣,靠了過來,好像有些冷的樣子,搓著纖細白皙的手。
汪節解下披風給她披上,然後坐下沉默起來,芝兒比她聽話的多,也可愛,像隻小家貓,汪節心裏比喻著,引得臉上微微動著,全然忘了身邊的人。
直到聽到有人再添加木柴,汪節才從思緒裏拉回來,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白疏影,發現對方根本沒有在乎自己。
她還會做挑炭火的事情?汪節看著白疏影拿著的木棍,心想。
被火烘的暖了,白淨的臉上有了些紅暈,淡淡的,有些粉色,看起來越發俊秀了。
汪節端詳著,好像也不是那麼蠻不講理的樣子,他對白疏影的印象還停留在中毒箭養傷那段裏,因此今天的安靜反而讓他有些不適應。
白疏影挑著炭火,木柴啪啪的不時爆響,算是除了海浪聲唯一的動靜了。挑起來的炭火,火星順著海風飄遠,最後湮滅。
“你,你要去收複鎮江?”,白疏影一邊拿小棍杵著火堆,一邊問道。
“嗯,鎮江是個要地,占領那裏能牽製建虜的兵馬”,汪節認真的回答。
“那樣建虜就不會再劫掠百姓了吧?”
“也會,隻不過會收斂一些,不能長時間的用兵西侵了,建虜要留下軍隊守家”
兩人一個十七,一個十五,都是年少的半大孩子,你一言我一語的關係很快就拉近了,都忘了彼此間不愉快的事情,範圍也越說越寬,不時有笑聲從兩人的嘴裏傳出,引得遠處護衛著汪節的江湖漢子時不時的抬眼張望過來。
“等有機會,我弄幾個跟你一般大的女孩來,給你當玩伴,或者使喚丫頭,你自己一個女孩子家在一群大老爺們裏也不好”
“還是等打下鎮江來再說吧,對了,你打下鎮江建虜能善罷甘休,他們再打回來怎麼辦”,女孩想事情簡單,說話間好像鎮江已經打了下來,有些焦急的想著後麵的事情。
汪節不想讓她擔心戰事,半開玩笑說:“等建虜打過來,我先派人把你接到島上,會保護好你的”
“哼,誰跟你說這些了,沒有正經樣子的家夥”,白疏影一扔木棍,砸的火星亂竄,氣鼓鼓的走了。
汪節拍了拍濺到身上的火星,又怎麼了,哪裏說錯了麼,這個小野貓,汪節心想。
“少爺,少爺”,正當汪節納悶時,汪安氣喘籲籲的跑過來,斷斷續續的說:“少爺,四,四鳴先生讓你快,快去大營,說,上千餘裏的沿海島嶼,少,少爺已經得了一半了,讓你去商議呢”
“好,快走”,汪節大叫一聲,蹦了起來。
“少爺,你等我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