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這番沒頭沒腦的話,不禁讓少男少女們一臉呆滯,神情錯愕,就連自認為了解張小凡的毛臉和小胖子,此時都瞠目結舌,兩人不由猜測,這張小凡這般語無倫次,說話沒邊沒際的,是不是出現什麼幻覺了?
可,一行人中,唯獨那碎發男麵色是平靜的,甚至,他的嘴角還罕見的掛著淡淡微笑,看向張小凡時的目光,也不複此前那般淡然,有點像漲潮時的大海,泛起點點漣漪。
這一切,當然毫無遺漏的落在張小凡眼中,他不由淡淡掛起嘴角,不禁暗道:“看來,想要攻破他的心裏防線,還得從父母下手啊!”
如是想著,張小凡不由篤定地點點頭,淡然一笑,可旋即,他又換成一副愁眉苦臉的神態,他蹙眉凝思:“可,就算我搜刮腦海中的所有記憶,也隻得到那麼零星一點傳聞,而且這還是通聽途說而來,這該從何處下手?”
一時不得其果,張小凡隻好就此作罷,他輕輕地揉-捏這有些酸痛的眉頭,同時思索著該怎樣去融化碎發男那顆冰冷的心。
最終,他隻能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看看是否能讓碎發男改邪歸正,故而,略一沉吟之後,他朗聲說道:“這俗話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就算再壞的人,在他的心底裏,也潛藏著那麼一絲善良!”
到此一頓,張小凡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碎發男,見其嘴角依舊掛著淡淡笑意,麵龐任然看不出陰晴,不過,其雙眸已經微斂,仿佛是在打量著張小凡,又似乎想要洞穿他的意圖。
張小凡不由溫和一笑,渾身散發出一股和煦的光芒,讓人倍感親切,他淡笑道:“隻要肯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那麼,那一點微弱的希望之火,就會茁壯成長,或許,映紅半邊天也不是沒有可能!”
到此一頓,略一思索之後,張小凡又道:“這常言說得好,這虎毒不食子,何況是作為萬物之靈的人呢?”說著,他瀟灑地一甩頭,順勢抹了一把劉海,又伸出他那猩紅的舌頭,舔了舔發幹的嘴唇,這才又接著說道:“人非草木,心也不是石頭長的,怎麼可能連一點感情都沒有?何必自己欺騙自己呢?何況,就算是動物,哪怕是植物,都有向善的一麵!”
張小凡微微一搖頭,扶額輕歎,長舒口氣之後,他才又道:“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說到此,張小凡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用他那雙飽含柔情的眼睛,凝視著碎發男的,想要看看,這碎發男到底是什麼樣一個人。
碎發男見張小凡目不斜視,眼睛一眨也不眨,不由微微一愣,左右扭頭之後,卻發現自己並沒有看錯,他不由一臉錯愕,不由狐疑,“這人腦子好像不太正常啊!”
如是想著,他不由一聲輕嗤,旋即又微微搖頭,不再理會張小凡的目光,而是轉身看向毛臉與小胖子,見兩人瞠目結舌,一臉呆滯,活脫脫就是一尊栩栩如生的蠟像,他不由將嘴角微微勾起,暗道:“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看著兩人傻乎乎的樣子,和那喋喋不休之人完全是一路人嘛。”
念及於此,他不由輕蔑一笑,對於張小凡等人的新鮮好奇感,此時已經全無,反而,泛起一絲輕蔑,對於像張小凡這般喋喋不休,說話又沒有邊際之人,他是深感厭惡的。
他微一撇嘴,不禁輕蔑一笑,可旋即又恢複他那副高冷的模樣,輕聲一咳嗽,將同伴們從呆滯中喚醒,這才轉身看向平頭男,用他那溫潤得使人如沐春風的嗓音,不鹹不淡地說道:“將他們趕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