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頓時戰戰兢兢，嘴巴微張，神情中滿是惶恐之色，一雙已經已不複往日靈動，仿佛那結冰的河麵，浮起一層氤氳。
那幹枯的手掌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落在頭頂，張小凡不由一顫，一股無助之感在心頭升起，縱使有萬般不甘，卻顯得那麼無力蒼白，隻得愣眼看著。
誰知，老頭兒竟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頭，這險些就讓張小凡跪了下去，他掄起手背輕輕擦拭額頭沁出的細汗，長吐了口濁氣，罵道：“臥-槽！你個老不死的，想嚇死我啊！”
羅老一瞪眼，原本已消散的殺氣再次湧現，張小凡騰起的怒火頓時萎靡，看著那張溝壑縱橫的老臉上浮起一層寒冰，他不由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如今，已成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哪還敢有往日的囂張跋扈。
心中雖怒不可遏，張小凡卻不敢動彈分毫，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一絲絲凝如實質般的氣息緩慢地透進身體裏。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他選擇了沉默。
因為，張小凡感覺整個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鎖定，整個人仿佛毫無遮攔般呈現在老頭兒麵前，尷尬頓生。好半響，老頭兒才將那枯槁般的手掌收回，張小凡緊繃地心弦這才得以舒緩，不由長吐口濁氣，他咂巴著嘴，最終，還是閉口不言。
羅敬中原本凝重地麵色已恢複往日的和煦，看不出有什麼別樣，他淡淡一笑，道：“你怎麼不說話了？這不是你的性格啊！”
“我……”張小凡張了張嘴，最終卻吐出一聲輕歎。
“怎麼？這屁大點的小事就把你嚇成這樣，你以後還怎麼叱吒風雲？”羅敬中見張小凡吃癟的模樣，笑容更加燦爛。
張小凡白了一眼，揚著下巴，裝出一幅不屑的模樣，可神情的驚慌並未消失，身體還有些輕微顫抖，可他卻不會服輸，故作鎮靜地說道：“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
“嗬！”羅敬中搖頭一笑，道：“看來，你的身體真的完好如初！”
張小凡不由撓了撓頭，老頭兒此前的舉動令他費解，不由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麼？”說著，不由上下打量起老頭兒，一臉地警惕，小心翼翼地說道：“你是不是在我身體裏下毒？還是在我身體裏種蠱？”回想著此前被那冰涼的氣體在身體內穿梭的感覺，不由打了個寒顫。
“對付你，我一根手指頭都能碾死，我還需要那種卑劣的手段嗎？”羅敬中不屑一笑，又道：“何況，你不是已經確定了我的身份嗎？既然我是這校醫室的老大，你又是病人，出於職責，我是不是應該對你負責呢？”
“嘁！”張小凡腦袋一揚，癟嘴說道：“誰他媽要你負責！這話可不能亂說，感覺我被你那啥了一樣！想想都覺得惡心！”說著，他伸出手臂，挽起袖子，又道：“你看你看，都他媽起雞皮疙瘩了！”
羅敬中如今算是真正體會到張小凡有多招人煩，不過，他是不會和一個黃毛小子計較的，那樣太失身份。微笑著盯著張小凡看了半響，知道把張小凡看得發毛，這才笑道：“接下來你又準備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