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別看。”他試圖將我的眼睛捂上,隨後衝著外麵喊:“找大夫來!快!”
一群人紛紛應了,此時雖然我是虛弱的,但是卻不覺得哪裏還痛,趁著韓墨羽沒注意,飛快的看了一眼下身。
一片的血紅。
這種場景我見識過一回,那還是在很久很久之前……我上輩子的時候,那時候嚴淩生氣我懷了野種,之後痛打了我一頓,在最後一腳踹過來之後,我看到了滿地的血。
還真是恍如隔世。
但如今又來了那麼一次,我竟然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抽空了。
上一次隻是覺得心痛,而這一次,我害怕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流產了呢?是因為吃了那個鬼靈丹的緣故?
可是……可是……我懷孕了嗎?我為什麼一點也不知道?我之前怎麼也是懷孕過三次的人,根本不可能注意不到啊?
整個人都呆愣住了,我一點都不知道我該什麼,張張嘴,卻感覺嘴裏灌滿的全是苦澀的膽汁一樣惡心。
不可能,我根本就沒懷孕,咋的就能流產了……根本不可能……!
我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看著房頂,一直也是不相信這件事的,直到韓墨羽找了大夫來。
尾巴是灰色蛇的大夫,留著白色的山羊胡子,看起來是挺大歲數的,他伸手搭上了我的脈,安靜的掐了一會兒。
問了一句:“血出的多嗎?”
韓墨羽答:“不少。”
大夫掀開被子看了一眼,確定滿床都是血之後,又安靜的把脈了一陣子。我看著他的模樣,嘴裏嘖嘖的似乎在找尋一點生機,最後卻是根本沒有任何生機的搖頭歎氣。
“蛇皇您跟我來。”
他看起來是有什麼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他,然後示意韓墨羽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偷偷和他。
我拽了一下大夫的袖子,攔住了他:“有什麼不能的,就在這吧,我也想知道。”
老大夫看了韓墨羽一眼,在經過允許之後,才歎了口氣,緩緩開口。
“老臣掐著……是已然沒有胎像了,蛇後可能是受了什麼刺激,或者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衝散了血氣,這才弄得經脈逆流導致流產,要好好靜養才是。”
韓墨羽眉頭抽搐了一下:“孩子,保不住了?”
大夫遲疑了一下,回答:“是。”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已經是明白怎麼回事了,隻是弄不清楚為什麼這次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韓墨羽表情奇怪的蹲在床前看著我,半晌才了一句:“娃娃,怪我嗎?”
我看了他一眼,心裏對他給我吃那東西有萬分的怨念,可是卻撒不出來火。
能怪他什麼呢?怪他給我吃了突然提升修行的東西?
可他也是為了我好。
而且他不知道我懷孕了,他要是知道,不會給我吃的。
那就……這麼算了吧。
算了便是。
於是我嗬嗬的笑了幾聲,揮手叫那大夫:“你走吧。”
大夫又遲疑了一下,回答:“臣稍後給您開個方子好好養一養……”
“不用,我自己開。”我這心裏現在一片的煩亂不想看見他,於是趕緊把他趕走了。
韓墨羽一聲也不吭的,而我則是長歎了口氣:“看什麼,還不趕緊把我這些東西收拾了……指望著別人來做?”
“哦。”他應了一句,去櫃子裏找了我隨身帶著的我自己的衣物抱來,卻又不放心似得問了句:“你怎麼沒脾氣?”
我張張嘴,又笑了,隻不過自己不知道這個笑容是不是很淒慘。
“怪你什麼呢?也是你自己的孩子,也會傷心的吧……又不是故意的,就這麼過去了……算了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