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著我，依然那麼清澈：“所以，在你眼裏，我永遠都隻是師父？”
“……”我卡了一陣，卻還是閉上眼，：“是。”
“那……我知道了。”沐白蒼白的笑了笑，隨後伸手在我臉上抹了一下：“睡吧……睡醒了，回去找他。”
他的話就像是魔咒，即使我不想睡覺，卻也是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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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夢，夢裏有個白色的光影溫柔的對我話：“我的酒兒，我的寶貝。”
我張張嘴，知道是我師父，想回應他，卻張不開嘴，上前幾步，他卻仍舊距離我很遠。
我隻能聽著他安靜的話。
“酒兒……雖然我更想叫你一聲媚兒，可惜卻早已沒了這個機會。”
“你當初問過師父，為什麼一定要在你的名字裏添一個酒字。師父回答你，希望你的人生就像酒一樣朦朧幻美，肆意逍遙。”
“可師父又何嚐不希望是自己能得到這八個字呢？”
“飲酒為醉，卻忘不了曾經的一切。”
“師父瞞了你，當初墮仙之後，師父看不慣仙界自詡清高，於是與魔為伍，共謀此界。”
“卻未曾想到，那個能控製紅珠的靈魂，竟然是你。”
“當師父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整顆心都揪在一起。”
“師父從來沒奢望過，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你……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雖然你的長相，性格，全都變得不同，但我仍舊瘋了似的救了你，把你護在身邊。”
“你不知道的是，當那些厲鬼就站在那等著吞噬戴上大地之心的你，師父費盡了力氣才把你搶下來，渡了半個月的仙氣才救活了瘦弱的你。”
“他們根本沒想過要你活，來到這個世界的一瞬間，就想收了你的魂魄。”
“師父也曾奢望過你能再想起之前的事，所以去搶了一隻能幻化任意肉身的幻奴，化作你之前的形貌跟在我身邊，並告訴你，這是我心愛的人。”
“我真的以為，重複之前的事，會讓你有所熟悉。”
“可惜你隻是你，忘了從前。”
“當我明白這一切的時候，我就知道，是該給你討一份姻緣的時候了。”
“讓師父親手把你送人，還真是萬分不舍，就像割我心頭之肉。那時候我才現，你是不是媚兒已經不那麼重要……我似乎，又再次沉淪下去了……”
“仙人本該無欲無求，可自從你進了王府，師父無數次忍不住跟著你……後悔，心疼，不過有時候看到你幸福的笑，師父會想，當初的選擇或許是對的。”
“而當你被狐狸換了個病殃殃身子才知道叫人來找師父的時候，師父多想罵你一句，臭丫頭，還記得我呢？”
“當我每次讓你求求我的時候，都會覺得，你還是當初那個不怕地不怕，軟下來卻若秋水一般的魔女。”
“你每次對著師父麵貌露出喜歡的表情的時候，師父不知道心裏是什麼滋味兒，隻知道，保持原型的時間下意識的變長了。”
“那次重塑肉身，雖然耗了師父快千年的仙根，師父卻仍舊覺得，你看到他那一刻歡喜的笑，比什麼都值得。”
“也是那次，讓我明白了你永遠不會再回到我身邊，所以幹脆用幻奴化成了你的身子，給你喂了仙氣，成為一個新的人。”
“現在你隻是你，這是師父唯一能為你做的。”
“也很值得，千年的仙根換了一個吻。”
“從未有過的奢求。”
“卻因為這一個吻，讓師父生了不該生的孽根。”
“最後當我看到你生下的寶貝的時候，看到她竟然帶著山雪蓮的靈氣的時候，真的如同我親生的寶貝一樣，讓我想一輩子嗬護她。”
“可是這根本不可能……”
“看著那個孩子，師父第一次覺得，該離開你了。”
“因為再留下來，我不知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也是第一次，味道甜膩的山雪蓮變得酸苦起來。十分不爽的開了不該開的玩笑。”
“……師父有些不知道該和你什麼了。”
“可這是最後一次。”
“師父最後一次和你話的機會。”
“師父想珍惜，卻沒辦法珍惜下去。即使重新來過，我們之間也隻有對不起。”
“我的酒兒，為師也就隻能為你做這些了。”
“為師要走了，別問我要去做什麼，等你醒了，忘了我便是。”
那光影伸出手，捧住我的臉，最終淡淡一笑，在我額上還了那個吻。
“以後都好好活著，師父永遠在你身後跟著你，看著你。”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