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馬瞥了我一眼,並沒做聲。
“我給你起個名可好?”
我瞪大眼睛和這馬兒大眼瞪眼,看著它晶瑩的黑色大眼睛裏麵倒映著自己的臉頰,甚至有些喜不自勝。
“既然你這麼黑,這麼亮,就叫你墨曜吧。漆黑的大石頭的意思,好像你的眼睛。”
馬兒隻是噴了個響鼻,我便笑了……和那王爺一個輩份的名,它肯定喜歡!
“那就這麼定了!墨曜,駕!”雙膝用力,墨曜立馬奔了出去。
翠煙動作也是利落,不一會兒就帶了侍衛扛了幾大筐食材來,裏麵裝滿了我要的胡蘿卜和甜玉米。
“回稟福晉,牧草已經差人去割了,絕對新鮮,隻是還有一刻鍾左右才會回來,請福晉稍等。”
“好。”我點頭微笑:“我屋裏有幾個玉鐲子,我這人折騰,戴不起那脆東西,一會兒晚上你領了去罷。”
“多謝福晉。”
翠煙的回答很得體,沒有任何因為得到打賞而沾沾自喜的表情在臉上。
嗯,沉著有度,很好。
我腳下一用力,將墨曜騎回了馬廄,翻身下了馬。
胡蘿卜和甜玉米一亮出來,那些馬兒立刻就來了反應,當然,還是應該順著主位來。
開灶之前,我做了一個很讓翠煙不解的動作,我把玉米和胡蘿卜,紛紛在自己身上蹭了一遍,才喂給那些馬。
這樣做,是我的‘成’教學其中的一步,讓自己身上沾些好吃的的味道,也能讓馬兒產生好感,從而聽我的話。
從亮一直到日落擦黑,我隻吃了一頓早飯,餓了就啃了兩根生胡蘿卜和馬一起吃了。
色漸晚,也不知是不是韓墨羽回房沒有看到我,便移駕他尊貴的雙腿來了馬廄。
“哎呀,這可不是王爺該來的地方,萬一嗆著了您可不好。”
韓墨羽閑閑站定,看著我手中拿著掃帚,撲啦啦的掃出一地的馬糞球,臉上看不出表情。
“福晉來得了,本王如何來不了。”
“福晉是草根,王爺是璞玉,當然不同。”
“聽下人回稟,嫡福晉甚至連午膳都沒用,直接啃了兩根胡蘿卜就解決了。”
“我愛蘿卜!”一仰頭,我傲嬌的回答他:“蘿卜比老公都好用!”
“你還真是和時候不太一樣。”
“……”我無語。
時候,哪門子時候?我哪兒記得這身子死之前怎麼回事?!
“果然歲月會改變一個人……竟然能讓一個十分討厭帶毛動物的大姐,變得樂於與它們相處。”
我側目瞧著他似是有些仇恨的眼光,冷笑一聲,明白了為什麼被罰來喂馬。
原來我這身子以前應該是個姐之類的,和他有仇吧……不過少也是六年前的事兒,至於記恨成這樣麼?!
但我知道,此時我不是她,所以沒必要多什麼,兩眼不看窗外事,一心隻掃馬糞球。
他卻仍舊不走,隻是站在一旁,冷眼瞧著,直到十多分鍾之後,我才徹底憤怒起來。
“你瞅啥瞅,趕緊該幹嘛幹嘛去,我這還有活沒完事兒呢!”
我看了他就煩,直接放大招攆人!
大掃帚一揮,那些帶著馬糞的土壤便紛紛揚在空中,嗆得韓墨羽連忙退了幾步,麵色微怒。
“雖然你在處罰中,但晚膳還是要吃的,這府中的規矩是長幼有序,總不能讓一桌子人等你到深夜吧?”
聽他這麼,我才忽然反應過來,好像是應該到吃飯的時候了!
但是一想到那個用眼神兒剜來剜去的花臻,我就又沒了食欲!
“我不吃了,你要是可憐我,就把飯送我屋去,我幹完了就回去吃!”
韓墨羽看我突然鼓起的雙頰,大概就知道我想到了什麼,也沒做聲,笑了笑,轉身離去。
“切!”我十分不滿意的舉著掃帚對著他比量了一陣,泄著憤。
不過氣歸氣,活還得幹!
我就是這樣,也不算是逆來順受,但我寧可給大馬掃粑粑球,也不去看人眼色!
就這樣,收拾到晚上,我才回了屋。
屋內沒人,但丫頭們都準備著給我弄了吃的。
睡前聽聞韓墨羽今兒住在唐黛鳶那,想來是不會來找我,於是我便早早的睡下。
直到一陣唰唰唰的聲音,鑽進我耳朵裏……
……唰唰?
……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