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遷卻沒在意,反而轉了一下頭,把目光對準了羅家的陣營。準確地,他看的是羅家這次的領頭長老羅星空。
羅星空的長相和他的子嗣羅知雲非常相似,看似不動聲色,卻是光華內斂,眼角總是流露著一抹漫不經心,仿佛什麼都不能入得了他的眼一樣。
此時世家之間推推搡搡地不斷試探,你諷刺我我諷刺他,誰都想在嘴頭上力壓其他世家一頭。唯獨羅星空穩穩地站在羅家最前方,一句話不,隻是淡淡地看著不遠處的劫,任何人都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秦陌遷不由眯了眯眼睛。
雖然他現在沒把羅家的那個才羅知雲放在眼裏,但是以後誰得準呢?有羅星空這麼一個城府極深的爹,羅知雲又能差到哪兒去?
不過羅家的年輕一輩中,也就隻有羅知雲能引起他的一點注意了,其他的就是花架子,根本不足為懼。
“下去了下去了!”不遠處有散修一邊往崖底看一邊跟旁人聲議論道,“那金丹期修士已經進入了迷瘴,也不知道會不會完好無損地降落到崖底?”
另一個修士道:“在下也想知道,可惜這瘴氣太濃,根本看不見那金丹期修士的身影。”
“萬一讓對方搶先得到寶物該怎麼辦?不然我們也下去看看吧。”一個散修有些意動,與旁邊的同伴協商道。
同伴有些猶豫:“我們對這迷瘴一點也不了解,身上隻有最低級的解毒丹,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
前一個散修不滿道:“你也太瞻前顧後了!就站在這裏一動不動,我們能得到什麼好處?崖底既然能生出寶物,不定還有其他好東西,要是被別人搶先一步得了寶物,我們不就虧了?”
猶豫的同伴一聽之後也有些意動,還沒待他想明白,便聽到崖下的瘴氣中傳來一個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啊……不要啊!我要回去!我不要死!”
修士的聽力何其敏銳,那叫喊聲穿透迷瘴傳到了崖頂,讓觀望的眾修士心頭一凜。
叫完那一聲,金丹期修士便再也沒了動靜,仿佛完全被迷瘴吞噬掉了一般,沒有了一點聲息。
剛才有些意動,想跟著下崖的散修臉上一白,再也提不起下崖的勇氣。
一些散修漸漸覺得在這裏就是浪費時間,頭也不回地離開崖邊往城內飛去。
望月城的幾大世家之中都知道這崖底的迷瘴不簡單,恐怕根本無法下崖,但是看到別的世家還在崖邊,便也不好先回去,隻能繼續觀望。
一些跟隨長老而來的家族侍衛一開始還很安靜,現在卻忍不住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這迷瘴真的會吃人啊!以前的傳聞果然都是真的!”
“什麼傳聞,我怎麼沒聽過?”
“你是後進家族的,當然不知道迷霧森林的事情。我們老一輩的人可都聽過了,這迷瘴懸崖從來都是隻進人不出人,誰都不知道這崖底有什麼,也不知道下崖的人都是什麼結果!”
“隻進人不出人,豈不是下崖的人都死了?”
“上不來,可不就是死了唄。”
“這麼玄?迷霧森林怎麼會有這種地方?實在太嚇人了!”
“這迷瘴自望月城建城以來就已經存在,據傳聞上,迷瘴可能是從上古修真時期流傳下來的。”
“早在以前,各個世家中便派出了侍衛來這裏探路,聽當時犧牲了不少人呢。”
“是呀,後來消息就被封鎖了。來崖邊的路也不好走,這裏很少再有人來。若不是遇到這劫,我們這些老人都要把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給忘記了!”
……
一個金丹期修士的隕落引得一些老侍衛放開了話匣子,紛紛起了有關於這崖下迷瘴的信息。一些新侍衛和散修聽得津津有味,完全把那個剛剛在崖底慘叫的金丹期修士忘了個幹淨。
互相都不認識,根本沒有人在意那金丹期修士的命,隻能怪他運氣不好,自負地以為可以對付得了未知的毒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