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楓,”她輕柔地,這個男人,畢竟不是柯毅。“你能戒掉每天刷牙的習慣嗎?你能每天帶著一身汗漬上床睡覺嗎?習慣一旦養成,有多難改?你寵寶兒已成習慣,要怎樣糾正?如果現在,你接到她的電話,她說她病了,你去不去探視?她說她遇到很糟糕的情況,你會不會心急如焚?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的男朋友對另一個女人如此關注,我當然也不可能。我承認,我喜歡過你,與你分手,我很難過,可是,比起要和另一個女長期爭奪你的注意力,我寧願我們就到此為止。”
“櫻,你給我時間,我會……”
“你不會。你看她的眼神,我見過。那很難說那是一個哥哥對妹妹的眼神,現在想來,許有著對薇薇安的愧疚,有著要十倍補償的寵愛,但是你不妨想想,如果她交了男朋友,你會怎樣?會不會嫉妒?會不會有被人搶走的憤怒?”
“我……”
柏櫻輕輕籲一口氣,淺笑道:“斯南楓,我們就到此為止吧。這一次,就算我們正式分手,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櫻,自己的妹妹交了男朋友,任是哪個哥哥都會有失落感的吧?你不能因為我的一介猶豫就判我死刑。你要不要聽我看見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感覺?我看見原諾梵碰你,我憤怒的想殺人;我在報紙上看見了你和柯毅的傳聞,明知道那是假的,但我仍嫉妒的要死,這些說明什麼?我喜歡你,不,我愛你,很早以前,我就愛上你了!”
他理直氣壯的告白惹來了咖啡店裏他人的側目,本人渾然未覺,隻將目光全力貫注在心愛女人的嬌靨上,“我不要你隻是你的‘喜歡過’,我要你喜歡我,很喜歡我,然後愛上我,我想牽你的手,想吻你的唇,想和你上床做愛,想看你穿上婚紗的模樣,想和你再生一對一模一樣的雙胞胎……”
天。縱是柏櫻向來不以他人意誌為轉移,可這西方式火辣辣的言辭在這個公共空間裏卻顯得太大膽了些。柏櫻不得不俯身掩住他猶自不停的嘴巴:“住口,斯南楓。”
他就勢吻她的手心,舌尖臨摹著其上的紋路,緩緩蠕動。
她猝然抽回掌,玉白的雙頰添上兩抹紅暈。
“櫻,我想你,很想很想很想……”
“斯南楓,如果你再敢吐一個字,這杯咖啡就會澆在你頭頂。”
“那我不要分手!”
“你威脅我?”她柳眉輕揚。
“你也威脅我。”他扁嘴。
“斯南楓。”她歎息。“如果你的寶兒妹妹以性命相脅呢?如果她沒有了你,就像花了沒有了水,自此枯萎凋零呢?你怎麼辦?坐視不管,還是聽之任之?以你對她的寵愛,都不可能對不對?”
他大張著嘴,卻不知該如何作答,呐呐了半晌,才說:“不會的,她不會的……”吧?
“她會。”柏櫻想到了那張孤注一擲的美貌麵孔,“她不是你健康有貴族修養的喬娜妹妹,為了你,她什麼都做得出來。我熟悉那個感覺,我曾在宛若身上看見過。”
他一個冷冷的顫栗:會麼?寶兒她會嗎?
“問問你的心,如果不想娶她,需要說服她的時間絕對比你想象得要長,而我等不起;如果發現不能沒有她,娶了她,就不要再招惹別的女人,她比你想象得還要脆弱。”
為什麼會這樣?這是他害了幼小的薇薇安的報應嗎?所以罰他不能擁抱自己心愛的女人?
“斯南楓,有時間的話,可以到學校看看問問和提提,其實,他們也缺少像你這樣合得來的朋友。”隻是,不要再來找我了。
他仰眸,卻隻及掃見她一抹消失在門外的倩影。
是不是,他能允她就這樣走出他的生命?他反複在心底自問,不知問了多少個來回,他聽見了自己的聲音:“不可能。”
是的,不可能,他怎麼可能允許她的消失不見?她是他走了恁久的路才尋獲的奇跡。他怎麼可能要她把他隻定義在雙胞胎的朋友?他想要做的,是雙胞胎的爹地,還要做她所生的雙胞胎的爹地。
她是他的,勿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