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夏末秋初的季節,已有二十歲的我進修一所普通高等專科學院工商管理係。所選的學校和專業都是由較為知情的人士代為一手辦理。
開學之前,我曾特意獨自來熟悉過院校地址及交通路線。
開學期間,我背上行禳,孤身一人前來報到,堅決沒讓任何人陪送。
我遲早得獨自一人獨立生活。我想。
城市裏夏末秋初的陽光將人快蒸發掉似的,熱得不同凡響,眼見的實物在灼熱空氣的折射下,變得起了虛幻形的曲紋,猶如風清月高的夜晚,印在寧靜湖麵上的月亮在微波中輕輕蕩漾。
遠遠望去:為歡迎新生掛在校門正上方招惹眼目的橫幅,以及背後作為襯托似的學校和熙熙攘攘攢動的人群,整個景致仿佛一幅生硬的水彩畫,色彩鮮明。
心頭莫名的被壓抑得一緊,突然中暑似的頭暈目眩,手裏提著的衣物袋應聲脫落,生硬的止住腳步,有點不知所措的驚慌,怎麼也不願置身畫境。
迎新接待生勿自前行了一會,轉身見落在後麵呆然站立的我,很快折回,問:“怎麼了?”
“沒事?”我道,“有點不習慣這裏的熱。”
“開始是很難適應的。過久了,對這裏的一切都會習以為常了。”
我似乎覺得他話中帶話,抑或夾雜其它複雜情緒,卻也不想多問些什麼,於是拭了拭額前的汗滴,長長籲了口氣。
他見狀幫我拎起包。
“謝謝。”我報之以笑。
“沒家長陪同?”
“沒有。”我道。
他不經意的笑笑,又問:“家鄉在哪?”
我回之以從不卷舌的普通話說出一個小鎮的名字,從容地跟著他。
他似是而非的點點頭。
“報考的什麼專業?”
“工商管理。”
“這是一門很有前途的專業啊。”
“哦。你是什麼專業?”我回禮似的問道。
“商務英語係。”
我對專業這方麵孤陋寡聞得很,也很少關心過,不知怎麼評說一番,隻好微微一笑,隨他進入狹窄略顯擁擠的校門。
穿過人群,我們在操場樹蔭下麵一排一字擺開的課桌前止步,座位上坐著一排儼然高年級學生模樣的谘詢員,不時應答前來谘詢各種問題的新生及家長。
迎新接待員找個陰涼地方將我行禳放下,領了張入學流程表交給我,要我照章行事。
我接過入學流程表,道了聲謝,將所有物件卸下堆放寄存到谘詢處,開始辦理相關入學手續。
對照流程表指引,我先到所就讀專業的接待處登記入冊,隨後在學生班級宿舍分配欄榜上查找自己所在的班級及宿舍樓號,接下來到財務窗口繳納學費,拿到收據後被告之憑收據到後勤處領取軍訓物品和生活用品。
走完所有流程後,我得已重新返回到新生接待處。接待生看了看我的收據,幫我背上部分行禮帶我到分配好的宿舍安頓下來。
宿舍是六人間,床位分上下兩層,床鋪大部分都鋪疊著整齊的被褥,卻空無一人,大概都隨家長出去吃飯或買欠缺的生活用品去了。
在上層一處空著的床位邊沿,我找到印有自己姓名的標簽,順手將行禳堆放在床位上,接待員見狀亦把手上拎著的部分物件卸下一並擺在上麵安放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