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憲隻是用眼睛瞟了一下顏笙戌,大理石般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林逸塵也已經習慣了他這種無表情的冷表情,不以為意的繼續剛才的話題。
“據你剛才傳過來的資料看來,曹立德根本就沒有入住國外的任何一家醫院,而是在南非油田所在地附近的一個小國家買了棟別墅藏了起來?”林逸塵翻看了一下艾米剛剛給他們一人送進來的一份傳真資料,是關於曹立德以及他身邊有親緣關係和合作關係的所有人的資料,記錄之詳細,讓人咋舌,一份資料足足就有一指厚,A4大的紙張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字。好在林逸塵有超人的閱讀能力,隻花了十幾分鍾的時間就把資料上所有的信息印在了腦子裏。
“難怪我們查遍了所有的醫院入住資料和賓館酒店的入住資料都找不到他的名字,原來他是買了棟別墅藏起來,而且別墅的所有人還不是他自己的名字。”江一山現在更好奇的是既然都沒有曹立德的痕跡,司徒憲是怎麼找到他的,不過他知道這事關費德拉姆家族組織的內部機密,就算是他問司徒憲也不會說的。
“其實就算讓你們知道曹立德沒有進醫院,對你們來說也沒有什麼作用,你們最多也隻能說他放假消息,而他可以說為了能不被打擾好好的休息才這麼說的,對他不會有任何影響。”司徒憲環著胸靠坐的椅子上。“我查過了,元亨的賬做的很完美,你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所以我們才需要掌握他的一舉一動,他最好一點錯也不要犯,要不然我會讓他知道招惹我的下場。”林逸塵眯著眼,眼睛裏流露出嗜血的光,嘴角也冷酷的上揚。
“其實有個更直接的辦法,不用浪費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司徒憲喜歡林逸塵的這個表情,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們都是報複心很強的人,最好不要招惹他們,因為一旦沾染上他們,就要有付出比死更痛苦代價的準備。
“哦?”顏笙戌不明白司徒憲的意思,挑眉望向屏幕。
“隻要找人做了他不就的了。”司徒憲說的輕巧,仿佛說的不是關乎一個人生命,而是一件極其自然的事情。
“費德拉姆家族不是隻對十惡不赦的人才出手嗎?”江一山有點意外的道。他知道司徒憲的身份,也知道費德拉姆家族的一些事情,他曾經接觸過一些關於費德拉姆家族的案子,對他們出手解決的對象也有所了解。
司徒憲輕扯了一下嘴角,輕蔑的道:“難道你以為一個建築業的大亨的位置,能不靠一些手段就能坐上?隻是他掩飾的太好,你們沒有察覺到而已。反正他不是好人,殺不殺隻看有沒有人肯出錢咯。”
沒有一個人能那麼輕易的成功,曹立德白手起家的光環下,也有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如果他那麼幹淨,也不能那麼大的膽子敢招惹上林逸塵這個大鱷。司徒憲的意思是,隻要林逸塵肯給錢,他就能找人幫他做了他。
“據我所知,曹立德跟南非的一個非法的武裝組織也有關係。”因為牽連到一個政府,司徒憲沒有把這個資料傳個林逸塵,不過在他看來,除掉曹立德也是一件利國利民的事,隻是他沒有那麼好心,不會做沒有好處的事情。
“曹立德竟然有這麼複雜的背景!”江一山卻是沒有想到這一點,之前他隻覺得曹立德作為一個建築商來說未免太神秘了一點,沒想到曹立德這潭水有那麼深。這麼看來司徒憲的提議也不失為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光要他的命會不會太簡單了?”林逸塵早就在查不出曹立德資料的時候想到了這一點,隻是他不想按司徒憲的辦法做,這樣太便宜曹立德了,既然曹立德讓他覺得事情越來越好玩,他就好好陪他玩玩。反正公司剛做完年中彙報,他正為丁曉茉的事情心煩,就用他來做一個生活調劑好了。
“逸塵,你打算怎麼辦?”顏笙戌也感覺到事情的複雜,他之前隻當曹立德是個正當的商人,那麼單憑林氏國際貿易集團在商場上的地位,要讓曹立德或者是元亨好看,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可是一旦牽扯上黑暗勢力,尤其是跟非法武裝組織有關那就不好辦了,連一個大國都解決不了的問題,要讓他們來辦,就更難了。
林逸塵當然知道顏笙戌在擔心什麼,他不以為意的輕笑道:“曹立德能跟非法武裝組織接上頭無非是因為他能給他們提供金源,我們一旦切斷曹立德的金源,我倒要看看曹立德用什麼跟他們做交易。”
司徒憲挑了下眉,沒想到林逸塵竟然能看到這一點,事實上曹立德的確是用從油田開采所得到的利益來跟南非的非法武裝組織建立互利的關係,非法組織派人保護油田的正常開采和銷售,而曹立德用出售原油所得的大半利潤來供應非法組織的軍火,一旦這種平衡被打破,曹立德就火惹火燒身,那些非法組織本來就不相信外來的人,如果他們對曹立德失去信任,就算林逸塵不動手,曹立德也不會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