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湖致醫術精湛,堪堪幾日就讓施宣玉能夠與人言說了,隻不過嗓音比之從前更添了幾分清啞,不如向來的婉轉。
宋湖致今日給施宣玉把脈的時間有點長,他微微皺起眉頭,又探尋的看了看施宣玉,有些疑問終究是咽回了口中,起身收拾了醫藥箱。
見宋湖致起身,萍珠麵容微潤,衝著宋湖致說道,“宋太醫,奴婢送您下去。”
宋湖致點了點頭,“嗯,太妃還有要調養的地方,微臣要回去研製藥方,明日再來,微臣告退。”
施宣玉聞言點了點頭,“好。”
榮兒從後堂抱了衣飾出來,“太妃娘娘,您看,您家宴上想穿哪件衣服?”
施宣玉看了看那些衣飾,都是華貴持重的,她便說道,“隨便吧。”
榮兒應道,“是。”
雲國臨策王,兵發宜州。
孟渲圖高坐殿上,“莊持煕的動作還真是夠快的,這麼一回去就動了手了,也不知能成還是不成。”
霍密伺候在旁,為孟渲圖添了一杯清茶,“此乃大好時機,陛下不如一舉鏟除了雲國。”
孟渲圖聞言卻是微微斂容,說道,“不,朕要看看再說,何況做局的人依然是霧裏看花,朕會先找出那個做局的人。”
霍密聞言心中微動,問道,“陛下心之所想是何方向呢?”
孟渲圖端起茶盞,輕撇浮葉,“南邊沒這個膽子,東南一向脆弱,這兩方若要攪亂天下,那麼他們將最先被消滅,他們還沒這麼傻。”
霍密忽覺豁然開朗,“那麼便是……”
孟渲圖輕挑眉梢,“剩下的便是,當年繁盛且安逸的紊族。”
窗外雷聲震耳,霍密聽著隻覺得心中有些轟亂。
孟渲圖將茶盞在手中轉弄,說道,“當年的紊族,深居東遼,與世隔絕,可偏偏它又十分的富庶,惹人眼紅心動,當時雲國當政的是桓帝,最是心思獨絕,他想要便得的到,紊族戰敗,當時父王應該也去分了一杯羹的,此後紊族便藏進了深山,或是隱瞞了身份,現在的紊族,應該是有資本複仇的紊族了。”
說者憂心,聞者驚心。
湖上庭中月色撩人,嶽屏雪烹茶賞光華。
嶽屏雪替謝重雲點了茶,謝重雲接過,應一聲,“多謝。”
嶽屏雪麵色微凝,說道,“我覺得孟渲圖已經開始懷疑我的身份了,他說我很像女子。”
謝重雲聞言微微皺眉,卻隻字未發。
嶽屏雪有些生氣,“重雲!”
謝重雲抬眸看向嶽屏雪,說道,“不怕,他很喜歡你,你去嫁給他。”
嶽屏雪生氣的將茶盞扔進湖水中,“重雲,你這是什麼話!”
謝重雲卻隻看著隨著湖水波動浮沉的茶盞,覺得很像自己。
雲國皇宮裏一片靜悄悄的,沒有絲毫的聲音,今夜連打更的宮人也都沒有一個。
聞懿宮的暗道裏卻是燈火通明,一個渾身鮮血的老人被幾道鐵鏈牢牢拴住,但仍能看得出這個老人所穿的灰衣布衫。
莊持煕與莊持軒悠然得坐在紫檀茶幾後,看著吏官手拿尖利匕首,一刀一刀的割著老人的皮肉,猩紅飛濺流淌,他們便推杯換盞,仿佛在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