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仙子默默的飄到他的麵前,靜靜的看著他。
“通天階就在我後邊,”軍吒利明王沒有看她,隻是慢慢的道,“天庭很快就會開始攻打肅慎世界,但我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這座通天階也很快就會毀掉,你……回天界去吧。”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龍兒看著他,“金吒……你到底在做什麼?”
“我在做什麼?如果……我能夠知道就好了!”軍吒利明王無奈的苦笑著,“以前的那個李金吒,早就已經不在了……”
“金吒……”
“當時在你身後的那個孩子,就是他吧?”軍吒利明王喃喃的道,“一開始看到他時,真的是被嚇了一跳,但也隻是覺得很像,沒有想到真的會是他。三百年前,我是親眼看著他死掉的,他倒在我的身上,滿身都是血,身上全都是傷口。死之前,他對我說了一句話,他說‘幫我……照顧好龍兒’。但是在那之後,在把他的火尖槍送到廣寒宮後,我就沒有去過那裏,總覺得,沒有臉再見你。明明是好朋友的,我居然就那樣子看著他……死掉了。”
龍兒垂下頭,輕輕的道:“那……不是你的錯……”
“都已經……無所謂了!”軍吒利明王低聲道,“是我的錯也好,不是我的錯也好,都已經無所謂了。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他,我也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我。龍兒,你……又還是以前的那個你嗎?”
龍兒張開口:“我……”
“你走吧,龍兒!”軍吒利明王道,“我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李金吒,我也……不想讓你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
嫦娥仙子靜了一靜,然後,便慢慢的從他的身邊走過。
飄飄的裙袂,粉色的紅綾,帶著一縷衣角,在蒼白的月色下,流連著醉人的美麗。
軍吒利明王坐在那裏,背對著她:“龍兒……”
龍兒停在那裏,那頹廢而又溫柔的聲音,在她的身後輕輕的響起:“一定要……幸福啊!”
龍兒流出淚來:“三百年前,他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軍吒利明王沉默一陣,道:“是嗎?”
月色蒼涼,夜深人靜,一體雙魂的仙子,就這般登上了通天階,一如當年那奔月而去的嫦娥。
軍吒利明王安靜的坐著,靜得,就像是被人遺忘的影子。就這般過了一陣,一個人掠了過來,稟道:“天王,嫦娥仙子離開了。”
“嗯,”軍吒利明王緩緩的道,“動手吧!”
那人離去,緊接著,便是轟然一聲炸響,在他身後,通天階一級級的碎裂開來,以“疊障”之法,壓縮空間構造的通天階,碎散之後,往四麵八方散去,虛空有若螺旋一般的扭曲著,仿佛連月光都被吸了過去,形成了拉扯一切的黑洞。
軍吒利明王就這般靜靜的坐在那裏,回憶著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