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方紅才重新抬起頭來,目光如炬的看著傾冷,“老娘我就賭這一把,如果賭輸了,我可要百倍千倍的在你身上討回來。”
傾冷莞爾,一臉順從模樣,“如若阿月輸了,阿月自當心甘情願的做方媽媽的一等姑娘,為您賺回所有損失。”
“好,一切照你所言。”
翌日,傾冷便去那些苦命的女子中挑選角色。那些女子初見傾冷時,自然是憤慨不滿以及不屑。傾冷絲毫不介意,隻是懶懶的一開口,便把所有人都怔住了。
“現在能救你們的隻有你們自己,若還是這般怨天尤人,那就隻能等著,院子開業之時,迎接那些個男人,還要百般嬉笑,在他們身下承歡。”
有的女子聽了,又開始嗚咽哭泣。傾冷聽的頭疼,大喊一聲:“別哭了,煩死個人了,就知道哭哭哭,哭有用嗎?”
“哪能怎麼辦?”有的女子憋著個嘴,無助問著。“我不想接客,我想回家,可是我又回不去…嗚嗚嗚…”又開始一陣號哭,傾冷無奈扶額,有氣無力的說著:“現在,我不是在想辦法嗎?你們能不能安靜的聽我說。”
果然,眾人慢慢的安靜了下去,傾冷將自己和紅姨的兩月之賭說了出來,又說了自己今天的來意。許多女子本已灰暗的眼神又重見光亮。
“我所挑之人,不會很多,你們其中剩下的人,也不要再做那些無謂的抗爭了,紅姨安排你們學什麼,你們就學著。都順從一些,你們的日子才會好過啊!”傾冷停了一下又接連開口,把自己的要求明明白白的說了出來。
會跳舞的,會識字的,會唱曲的,容貌身段好的……統共二十幾人,其餘剩下之人無比豔羨的看著那些被挑出去的二十幾人。
“從現在起,我們是一體的,她們若能成功,你們也就獲救,明白嗎?”傾冷看著那些明顯眼內燃著妒火的人,重重說著。
在傾冷的視線下,那些個女子緩緩的低下頭去,傾冷心裏苦笑,人性有時真是很卑劣的。即使同處苦難中,仿若別人少得一份苦楚,自己的苦難就會多添一份似的。
“同樣的,你們現在是大家的希望,你們不光是在救自己,你們的身後,還有著這些女子在等著你們相救,所以……我們一定要贏。”
“一定會贏。”
“一定會贏。”
“一定會贏。”
異口同聲的三聲口號,響徹了整個院子。
方紅窩在床榻上,聽著小廝報告傾冷的所作所為,目含讚賞,心裏喜悅。果然她沒看錯人,這個叫做阿月的女子,的確是有能力的,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就能讓那一盤散沙凝聚。如果是這個阿月的話,說不定以後自己就真的不用再操持那皮肉生意了。
傾冷花了三日給她們講清那些故事脈絡並且給她們分工安排。會識字教她們記住台詞,會唱曲的教她們唱梁祝,會跳舞的排舞練舞……如此相互學習,一周已小有所成,而傾冷交給方紅的衣服畫樣,也在趕製當中,一切似乎都很順利。
當日傾冷去了院內四處轉著,外間正在打圍裝修,傾冷於是開口問了紅姨一句,可給院子想好了名頭,紅姨笑言:“這有啥好想的,百花樓。”說完還很是得意。
傾冷扶額,幸虧自己問了,否則到時開業,她真是有嘴也說不清了。她細細斟酌詞語,給紅姨建議道:“不妨叫紅袖添香,如若我成功了,這名字也不會讓外人一聽就覺得是青樓,如果我不成,這名字也不失一個雅致。”
方紅想了一會,拍手叫好,“嗯,不錯,的確是個好名,阿月,你果然是個寶。”
傾冷淺笑不語,寶?或許阿媽在世的時候,她是。可是現在……不知那個人究竟如何了?她晃了晃腦子,怎麼又去想了,這些天忙的很,倒不曾想過,以前在京城的日子,還有他——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