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房子的工程進展順利,從開工到結束僅僅用了一個半月。我讓楊隊長把前院的水井給修好了。水井之所以被廢棄:一是有了自來水,二是有人懷疑井裏藏有賭石,被挖開後便沒有給修複。我讓楊隊長按照老樣子複原了水井。井口做成石台,因為平時不用水井裏的水,便用一個石桌給井口蓋上。井台上麵搭建了一個亭子用於飲茶休息。後院的沼氣池也灌進了水,加入了樹葉、草、鋸末、糞便、爛菜等。過幾天就能出氣做飯了。我還買了燃氣熱水鍋爐,也給連到沼氣管道上了。剩下的活就是清理舊的廁所,不過這個活我可不想讓別人幹。因為這個地方的氣場特別的強烈,即便是嗅氣撲鼻,也掩蓋不住那個氣場的存在。毫無疑問這裏就是六十多年前藏賭石的所在。我和楊隊長清算了餘款,又加付了兩萬元讓楊隊長請工人們吃飯。工程的事就算結束了。
送走了所有的人,我就把地下室的東西搬到了新房子內。我想其他的家具以後有時間再買,還是先把賭石給清理出來要緊。於是我換了身舊衣服,找了幾個應手的工具就開幹了。舊廁所的頂棚是木板做的被我很快拆了下來。牆是土坯做的,被我推在一邊。我把坑挖的比廁所大一圈,一點一點的把土和糞便起出來。糞便倒在沼氣池裏,土堆在一邊。兩個小時之後我就挖到賭石了。賭石的種類較多,不過品質極好。有些是自然裸露著翡翠的水石,這樣的石頭現在根本就看不見了。這些賭石沒有太大的,最大的也就五十公斤左右。我用一個滑輪吊架把這些賭石一塊一塊的吊了上來,放在為存放沼氣廢料做的水泥池裏,打開水管讓清水浸泡這些又嗅又硬的石頭。清點的結果共有賭石168快,大約有六、七噸重。我把土坯和嗅土推回坑中,又加入了一些工程廢土等。一個小時以後,總算把舊廁所給擺平了。我脫下衣服丟進垃圾袋,狠狠的衝了一個涼水澡,換上新衣服。鎖上門就出去了。晚上九點回到家中。我把買來的烤鴨、花生、香腸和白酒擺在桌子上,便自飲起來。可是酒肉的美味卻總是掩蓋不住那內心的嗅氣。看來要花點錢平衡一下心裏了。飯後,我在酒精的作用下漸漸睡著了。睡夢中我一會看到美麗的翡翠水石,一會看到滿身的糞便。
三天後,噩夢漸漸被淡忘了。後院的土地被我種上了蔬菜。有芸豆、韭菜、青椒、小白菜、冬瓜、角瓜等。肥料用沼氣池中的廢渣液。據說沼氣廢渣不僅肥力強還有殺蟲殺菌作用。賭石在水槽裏泡了三天,每天我都給換了一遍水。我把水槽裏的水放到地裏後,便把賭石用小推車推到地下室中儲藏起來。下午我到家具店購買了一應家具,並請店裏的員工給送到家中。一切安排妥當後,就請王兄一家來做客。下午五點鍾,王兄一家來到了我的新房子中。我給他們沏上了好茶葉,可是他們沒喝幾口就要求參觀我的地下室。我領他們來到一層後,便打開地下室通道的門。電燈和通風扇也隨即打開了。不過王兄和王氏姐妹進來後還是感覺到有一股大便的嗅味。王兄看著地下擺放著的賭石說:“恭喜費老弟又發了一筆大財”王氏姐妹不解的問:“發大財,沒聽說呀?”王兄說“問到嗅味了嗎?這些賭石大部分都是從茅坑裏挖出來的。看看都是老坑的料,有些還都是水石。現在這樣的賭貨已經很難見到了。不行,今天得大吃你老師一頓,翠琴、翠花,一會點菜時什麼貴就點什麼,千萬不要給你老師省錢。”王氏姐妹點頭稱是。
在酒店裏我們邊吃邊聊。王兄問我:“下一步還有什麼打算?”我說:“有錢了自然是要辦公司,往大了搞。錢不怕多掙,重要的是要把錢花到正地方上去。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不過那都是幾個月以後的事情。當務之急是要先給貧困地區捐建一座希望小學,要不我這些賭石留的也不踏實”王兄聽到這裏說:“費老弟真是我佛門弟子,慈悲為懷。這件事就交給我辦了。”我說:“那就拜托王兄了。地點就選在四川農村吧!”說罷我遞給王兄一張銀行卡說:“裏麵有二百萬存款,密碼是你的生日。你先用著。不夠我再往裏打錢。”王兄接過銀行卡點頭答應。王翠琴說:“我準備去北京進修現代音樂治療三個月,以便結業後考取正式的音樂治療師證書。”王翠花說:“我也正在複習準備考取中醫師職業資格證書。”我說:“我教的內容目前隻能是實用,考試還是要以教材為主,這個教材就是敲門的磚。門敲開後才可以丟掉。不過教材中的問題也可以提出來討論。新的內容我就暫時不講了,以免耽誤你們複習功課。”這時酒店的魏經理進來了。他說:“不知翡翠王和兩位名醫光臨小店,有失遠迎,恕罪!恕罪!”王兄和魏老板是熟人便說:“魏老板生意興隆,業務繁忙不必賠罪。既然進來了就一起喝幾杯如何?”魏老板說:“正有此意。那我就先自罰三杯然後再說話。”說著連倒了三杯白酒,依次飲盡。王兄趕緊給挾了些菜到他的碗裏說:“吃兩口菜”。魏老板說:“本來還要去找你們,正好你們就來了。”我問:“什麼事?”魏老板說:“我兒子正準備高考,可是得了蕁麻疹,那癢的根本就不能看書。看過西醫,除了使用激素都不見效,可是聽說長期使用激素會得股骨頭壞死,便不再敢使用了;服過一些中藥也是一點效果沒有。眼看高考臨近,我們一家給急得六神無主。連求神拜佛什麼的也都做了,就是沒效果。”我問:“你兒子在嗎?”魏老板說:“在,本來想讓他過來。又怕打攪你們吃飯。要不請幾位到辦公室看一眼如何?”我說:“請帶路”。辦公室裏掛滿了字畫,連老板的桌子上也鋪著一張宣紙。紙上隻寫了一個草書體字“煩”。紙旁邊有一個紅木筆架,一個翡翠筆洗、一個澄泥硯台和一個半截一得閣墨塊。硯台裏的墨還沒幹。一個小夥子在長椅子上坐立不安,還不時地用手上下搔抓著。我問魏老板:“看樣子魏老板還是書法高手。”王兄說:“魏老板是騰衝書法協會的副會長,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給看看病吧!”我說:“魏老板可否借筆墨一用?”眾人詫異的看著我。王兄說:“你這是看病還是要寫字?”我說:“畫符”。魏老板已經是有病亂求醫了。他說:“請便!不管你是看病還是畫符,隻要我兒子的皮膚不癢就行。”於是我讓那個小夥子脫去上衣。然後我操起筆來在還沒幹的硯台上沾了沾墨汁,便在那個小夥子的前胸、後背、大腿、小腿等部位上畫了大小36個圖案。但凡皮膚有偏平包塊的部位,都叫我給畫上了符。那小夥子說:“這符真神,現在一點都不癢了!”畫完後我說:“好了我們回去接著吃飯!”回到酒店的包間,王翠花問我:“費先生還真的會畫符治病啊!”我說:“畫符是半真半假,符的形式隻有一點心理安慰作用,塗墨才是治病的重點。墨汁本身就可以治療皮膚過敏,老墨在製作過程中更是加入了一些中草藥,因此更為有效。還好魏老板是書法名家,用的墨決不會是小學生用的瓶裝化學墨汁。如果是廉價的化學墨就隻能加重病症。”王翠花問:“可否賜教畫符之法?”我說:“此符名叫‘太乙神符’出自《針灸大成。針邪秘要》。原本是用朱砂畫成兩張。一張貼在南牆之上,一張燃燒後用水衝服。是用於治療精神病的。其機理也是心理治療和藥物治療兩種形式。你在學校中一定學過少量服用朱砂具有安神作用。我這次隻是借用這個符的形式而已。如果胡亂畫些別的也一定能夠見效。不過搞得神秘一些能夠受人重視罷了。否則一句話‘塗點墨就好了’既不好收費,也不易領受人情。”王翠花說:“《針灸大成》我也看過呀!怎麼沒有發現這張符呢?”我說:“隻有線裝的《針灸大成》才能看到,新版的被當作封建迷信給刪掉了。”王翠花說:“有時間我去和順圖書館查一下,那裏有很多線裝的古醫書。”我去前台結算時,見到了等在那裏的魏老板。結果然這頓飯錢被魏老板全免了,臨走時還給加了兩瓶五糧液和兩大包下酒菜。父子倆千恩萬謝的把我們給送了出來。我對那小夥子說:“趕緊回去複習吧!祝你到時金榜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