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上的眼淚落了下來,眼神癡癡呆呆的,歡喜的低泣著,她下意識的伸手,輕輕的觸摸著兒子的臉頰,熟睡中的多多仿佛感受到母親的溫暖,竟然側著臉向她的掌心靠了靠。
她的心頓時柔軟一片。
多多,她的兒子。
以後她定不會再讓她受任何委屈,就算是豁出去,和阮成拚了命,她也要奪回兒子的撫養權。
大不了,魚死網破,她終究還是有一張王牌的。
這是今喬嵐點醒了她。
陳安然找到桑上的時候,她正坐在床邊,握著多多的手,舍不得鬆開一般,她甚至都不敢閉上眼睛,生怕這是一場夢。
等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夢醒了,一切都歸於現實。
而她的兒子依然是青山公墓裏麵不起眼的一塊石碑。
“桑桑,很晚了,你回房休息吧。”陳安然輕聲走進來,伸手扶住她因為激動而細微顫抖的肩膀。
“我想陪著他。”
哪怕是這樣看一晚上,她都覺得滿足。
多多的呼吸輕淺,溫柔如風,她握著他的手,舍不得鬆開。
“聽話,明周末,你還要照顧他。”陳安然心裏一酸,冷臉堅持。
桑上抬眸望著他,眼前的陳安然冷著臉,寸步不讓,固執又堅持,她最終還是妥協的隨她一起出了門,輕輕的掩上房門。
她知道,就算自己不出來,陳安然也有辦法讓他出來。
這些年的陳安然,陰冷固執,眉目之間仿佛有一種震懾人心的東西,讓人不自覺的順從。
客廳裏,燈光暈黃,映襯的陳安然的臉部線條更加冷毅,他手中端著剛剛熱好的牛奶遞給她,“今老四並非有意為難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桑上搖了搖頭,她看得出來,靳慕白也是用情至深。
“當年葉晴被迫遠走,離開前我確實見過她,我當時也反對她孤身一人,還身懷有孕,但是她堅持要走,我沒能攔下。”
這是桑上第一次在陳安然麵前提起葉晴,這幾年她知道葉晴在他們幾人中是一個忌諱,所以從來沒有提過。
“有孕?被迫?”陳安然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難道葉晴離開的時候竟然懷了身孕?
孩子是秦臻的?
難道當年在他們與徐立新和蕭家交鋒中,葉晴已經懷了孕?
在秦臻為了葉柔腹中秦氏血脈將槍口指向她的時候,她竟然同樣是身懷有孕,甚至那個孩子還是秦臻的。
如此這般,葉晴最後那一倒戈,將槍口對上秦臻,害的秦臻身中數槍這件事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她要護的是她腹中和秦臻的孩子。
盡管當時他們已經做了嚴密的部署,能保證她沒有性命危險,但是如果她身懷有孕的話,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畢竟他們不是上帝,不可能保證沒有任何意外。
葉晴是為了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