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蕭雅把他的手,從太陽穴的位置扯下來,對上她的腦袋,淺淡的勾唇:“皇甫翊,我能勸你把歡悅還給蔣怡嗎?”
她對上他的黑眸,歎了一口氣。
“我知道蔣怡和歡悅的淵源很深,她也很在乎,你把公司還給她把,我覺的我不能要。”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隻是單純地希望不想在糾纏著蔣怡和皇甫翊之間,他已經替她做了很多了,如果他隻是把歡悅送給她,當成一種報複,其實根本沒有必要。
沒有愛,哪裏來的恨?
想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假裝無所謂的笑了笑:“你也知道,我根本不是做工作室的料,你考慮一下吧,你可以把她還給蔣怡,或者說,你自己留著也可以。”
“你覺得,我是在報複蔣怡,才把公司給你的?”
皇甫翊看著她不在乎的目光,可笑的勾唇,單手抄在口袋裏,靠在一側的牆上:“你真的這樣想?”
“沒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明明皇甫翊嘴角帶著笑意,她卻感覺到一股森然的涼氣,讓她人忍不住的縮了縮脖子,好奇的側過臉:“你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
“你明明就是生氣了。”
蕭雅聽著他反對的話,美眸裏閃過笑意,其實這個皇甫翊還是蠻可愛的嘛,莫名的伸出手,捏了捏他的俊臉,意味聲長的點頭:“嗯,你的確沒有生氣哦。”
某男不爽的看著被捏的地方,這個女人好像單子變大了?
黑眸危險的眯起,微涼的大手,扯住她的手,攥在掌心裏:“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
她後退兩步,目光落在不遠的醫生身上,連忙跑過去:“醫生,醫生,這個病房裏的病人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啊?”
她的聲音軟糯,帶著焦急,可是背影又像是被什麼人追趕一樣。
醫生麵無表情的看著病例,點了點頭:“正好,你進來一下,給病人拍的片子已經下來了,我剛想找你們談一下。”
話音剛落,就走進了辦公室。
他的語氣實在是太過於嚴肅,讓蕭雅心裏升起不安,難道是出了什麼問題?手指無意識的陷在掌心裏,隨著她走了進去,坐在了醫生的對麵的桌子上。
“醫生到底是怎麼回事?”
桌子的一側放著一張發亮的片子,是腦部的片子,醫生手中拿著一個小杆子,指著其中的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陰影,開始解釋:“是這樣的,病人本來年齡就大了,經過車禍的撞擊,這一塊有了淤血,可能在短時間內消散不了,你們家屬要做好準備。”
消散不了?
蕭雅聽到消散不了,心狠狠的提了起來,慌亂的看向醫生:“消散不了,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這個不會,但是肯定是有副作用,具體的副作用大概需要病人醒過來之後,才能確認,可能是暫時性的失明,或者不會醒過來”
醫生一邊說著,一邊在病例上寫著什麼。
蕭雅聽著他說的兩種可能,猶如晴天霹靂一樣,腦袋裏頓時一片空白,暫時性失明,不會醒過來,他是什麼意思?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起來,滿腦子都是剛剛醫生給她說的。
心裏像是被狠狠的握了一下,生疼的感覺,不斷的從胸膛裏傳出來,臉色蒼白:“醫生,不是說隻是有淤血嗎?怎麼會醒不過來呢?”
她的語氣近似於喃喃自語,手也微微的顫抖起來。
醫生歎了一口氣,看著她這個情況,知道她可能接受不了,從抽屜裏拿出印章蓋在名字上。
“血塊具體擠壓到那個神經,我們暫時不知道,所以要等著病人醒過來之後才能下定論”
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把病例放在了桌子上:“記得去吧住院費繳納,之後可能會需要大量的化瘀血的藥品。”
“好,麻煩你了醫生。”
蕭雅手中握著病例,失神的走了出來,坐在一側的椅子上,不斷的平息著心裏慌亂的心跳。
“皇甫翊”她小聲地喊著,
四周沒有任何的聲音,她後知後覺的抬起頭,看著空蕩蕩的走廊,拿著手中的病例,準備去一樓繳納住院費。
病房裏蕭秋一直沒有醒過來。
蕭雅拿著包坐著電梯朝著一樓繳費處走去,此時的電梯上沒有什麼人,她滿腦子都是如果蕭姨醒不過來了怎麼辦?
如果她真的失明了怎麼辦?
無數個思緒不斷的從腦海中劃過,腦袋裏不但的嗡嗡嗡亂響著,一直到了一層才朝著住院處繳費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