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支好的簡易帳篷裏休息了一會兒,吃了點東西後,天色開始變得透亮亮,但是風勢不減,哈爾姆他們不是傻子,肯定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出營活動,我也就耐心等待風停的那一刻。
又等了約摸兩個小時,風勢漸小,我收起帳篷,準備行動。現在我的方位應該處於第二宿營地的上方一些,經過小心的移動,借著望遠鏡的幫助,我的視野裏出現了帳篷和活動的人影,細看之下,果然有哈爾姆在內。
為了方便隱蔽自己,我特意找了一塊白色的披風,而且選取的這個觀察地點離他們也有一定的距離,不是刻意尋找的話我想應該沒人能發現我的存在。
看他們在一陣忙碌之後開始分頭離開宿營地,我數了一下,總共有十個人的樣子,三個人一組,分成三組離開,剩下的一個負責留守。我一個人當然不可能全部人都監視得了,所以我很自然就盯住了哈爾姆他們那一組,他看起來也象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
果然,在出了營地範圍之後,哈爾姆小組三人人手一個拿著金屬探測器再度分開一段距離,在皚皚雪地裏開始進行探測。這樣的行動持續了有約摸個把小時,我也沒再看出什麼特別的舉動來。
就在這時,停了一陣子的風又開始肆虐,哈爾姆趕緊收隊回營,而我也快凍得不行了。等他們都回了宿營地,我也趕緊起身活動幾下,這鬼天氣,待久了可真要命。
感覺這風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哈爾姆他們在這期間是不會出來行動的了,於是我決定先回去一趟,把觀察到的情況和俞蓮說說。
還是和上來時一樣,我得繞道走,說是繞道,其實隻是不和哈爾姆他們上來的路線相交罷了,相對來說,我走的路線基本上和直線差不多,一路上的冰溝斷穀完全不會對我造成任何的阻礙,反而是我最好的掩護。
行進了才一會兒,正在輕盈地飛掠過一個深深的冰溝的我突然身形一滯,很快就象流星一般墜了下來。
我居然看到有人冒著肆虐的寒風和冰屑朝著我所在的方位迤邐而行,隱藏好身形後的我探頭再次確認了一下,沒錯,的確是有個人在朝著這裏緩緩攀爬。
“老天!還真有不怕死的家夥!”我不由感歎一句,突然省起,這人該不會就是哈爾姆他們所說的那另外一個登山隊的吧?不由精神一振,但隨即更感到困惑了:無論如何,在此時此地都不該看到有單獨行動的登山者呀!難道說那個登山隊就隻有一個人?
那個人在艱難地到達了冰溝的邊緣,停了一會兒,似乎是考量了一下,然後開始沿著冰溝移動,也許他想要繞過這條冰溝。可我從高處下來之前已經看出這條冰溝延綿得很長,想要繞過去需要走很久的路,而且這路也不見得就好走了,這片地域的地形幾乎是顏咯山最難走的一塊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居然選了這麼一條路線,但是我也知道,隻要能越過這條冰溝,路就好走許多,很快就能到達哈爾姆他們所在的地域。
我幾乎能肯定這個人的目的地和哈爾姆是一樣的了。
正想著,突然發現那個人突然停止了移動,而且似乎在準備著什麼。他停留的地方的冰溝兩邊距離很近,隻有約摸三米多的樣子,而且兩邊高度也隻相差半米左右,他該不會是想……我不禁悚然一驚。
果然,那個人開始在他所在的這一側冰壁上用特製的釘子把拴在腰間的繩索固定住,接著使勁拉了拉繩索,身體活動了幾下,然後不知從脖頸處拿出什麼東西握在手裏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貼身放回,最後就雙手握著冰鎬蓄勢助跑,隨即騰空而起。
我看得目瞪口呆,還真沒見過這麼博命!接下來的事情更是讓我瞠目結舌。換了在平地,這點距離是一跨即過,可現在這是在雪山之上,兼之風勢不小,對人的正常跳躍影響極大,加上那人運氣實在差到了極點,雖然身子是已經成功逾越了這段距離並且貼撞在了那一邊的冰壁上,可手上的冰鎬卻沒紮準,在嵌入冰壁的時候打了滑,居然兩隻手裏的冰鎬都沒紮穩,身子和冰壁一撞,短時間的空中停頓之後就被地球重力往冰溝下方拉去。雖然他反應極快,手裏的冰鎬很快再度紮向冰壁,可老天實在不幫忙,一塊冰塊應聲而落,他力道一岔,身體失了平衡,往下便落。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人已經在重力和繩子拉力的合力下狠狠砸向了原先一側的冰壁,頓時一片雪霧飛揚,看勢頭撞得著實不輕,但是我反而鬆了口氣。經過撞擊的緩衝和保護繩索的拉拽,想來不會再往下掉了,等他緩過勁來應該就能借助冰鎬往上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