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弱:“嗚嗚嗚……這就走啊,明早不行啊?嗚嗚嗚……”
戀戀眼圈通紅埋怨:“你這人怎麼跟孩子一樣說走就著急,那戰場哪是安樂鄉,留一夜吧,明早出發皇帝也不回怪你。”
栗子也要哭,楊小寶趕忙打住,再次和幾人嘀咕幾句後,摟著板磚飛隻要他送自己。
依依不舍告別,楊小寶人心不去看哭成一團的戀戀和至弱,走遠後對板磚飛低語囑咐,自己走後,別家肯定覬覦,但有南天一劍的惡名照應著,估摸著還沒人敢對風雲宗下家夥,他囑咐板磚飛暗中扶持戀戀,全宗門上下哪也別去都在家苦修,逍遙宗鬧事也別搭理,想來想去,似乎也隻有自己宗門內不太省心,那些高等修為的新人弟子肯定會不服板磚飛戀戀,到時候,就請南天一劍過來殺幾個鎮壓一下……
送君十裏,臨別碎語,最終,都化成一個熊抱,這是男人之間最純粹的友誼,也許,隻有一起廝殺過的戰友才明了這種感情,一起扛過槍,一起站過崗,一起嫖過娼,一起偷看女教官換衣裳……
鬆開板磚飛,楊小寶抓了一張傳送靈符塞過去,在其肩頭雷了一拳:“拿著,以備不時之需,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戀戀終歸是女孩子,我這邊呢你們也放心,老子有不死之身,咱們有機會一起玩耍的,走了。”
淒苦一笑,遙望楊小寶獨自一人上路那蕭條的背影,板磚飛深深歎息,為什麼這世間要有戰爭,都其樂融融的生活在一起不好嗎?
直到楊小寶身影消失在夜幕夕陽下,他這才轉身,凝視風雲宗駐地咬牙走下去,楊小寶不在,他肩頭擔子明顯重了,但就是死也要扛住。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直奔十國戰場的大路上走來一人,正是帶著滿身露珠的楊小寶,昨天夜裏在某處趕走洞裏黑熊,寶哥占了人家幹草堆睡半宿,一大早再次出發。
不說別的,就算是做做樣子也要給安家高手看看,他是多麼敬業多麼愛國的,重新看看西南越加細窄的小路,楊小寶擔心就在前麵不遠處大路就會消失掉,那麼未來一個月,自己就要趟著荊棘小路前行了。
你說這安家人是不是傻鳥,最起碼讓自己築基後再送走,那樣最起碼能禦劍不用步行,這倒好,自己兩條腿生疼狗皇帝肯定也著急上火的,對,慢點溜達,急死你讓你便秘口舌生瘡。
他想到此也放慢了腳步,沒多久,感覺夠慢的楊小寶竟然撞上比自己還摳的,在身前岔口處,一輛馬車上載著四五個人,清一色男性沒妞,而馬車上竟然插著一隻迎風招展的大旗——牛欄山宗門補給。
牛欄山?似乎聽戀戀提過一嘴,隻是個修真小門派,不過最近十多年聽說有個三代弟子獲得奇遇,在墜崖掉落山洞中時撿到了一個石珠,依靠這神奇物件,牛欄山風雲直上實力突增。
寶哥笑了,看來,這也是被安家算計的可憐蟲。
他放慢腳步並未超越,與馬車並排前行順便抱拳招呼,“各位好,這是去哪的?”
馬車夥計四十多歲,頭戴方巾報以微笑,其實,在靠近之際他就早已大量過楊小寶,此刻將手中鞭子收攏放慢馬車,用下巴點指身後車上或躺或坐的五人回應,“咱家是牛欄山供奉,去南疆戰場支援的,小兄弟你不會也是吧?”
看他笑容裏有古怪,楊小寶幹脆點頭:“是呀,不行啊?”
這麼一來,不僅供奉笑了,就連車後的青年們都坐了起來,瞥向楊小寶那道道眼神都有歎息有相憐。
五人中,胖乎乎一人雙手插在袖筒中,“我們幾個都築基了,你才九重天也去混,混吧,混吃等死就行。”
寶哥裝出傻傻表情:“誰說的,戰場也有人情在,拋頭顱,灑熱血,壯士歸來兮,左擁右抱錦衣玉食呼。”
胖子身邊,另一人被電了般扭身,對楊小寶嘰歪道:“扯你姥姥的腿兒,你去殺敵了,人家在家左擁右抱錦衣玉食才對,還歸來兮,看見沒,哥幾個臨來時候都給自己帶著墓碑寫好遺書的。”
嘩啦……
車上五人同時儲物袋拎出石碑,還有一封封遺書展露,胖子嗬嗬笑,覺得應該震到楊小寶了,“不灑熱血拋腦袋了?趕緊的吧,哪涼快哪呆著去。”
楊小寶正沒詞對付,那趕車的供奉嗬嗬一笑,“別聽他們的,都有情緒,弱真是一個回不來誰還去?每個人的命不一樣,上車吧,我捎你一段。”
“好嘞。”就等這句,混吃等死也要有混吃等死的樣子,楊小寶跳上馬車將胳膊偷頭下一枕,呼呼睡去。
這一幕看的趕車供奉嘴歪眼斜,沒錯,車上這六個一個爹生的,都混吃等死的。
“駕——”他重新揮舞手中馬鞭,那兩匹老馬速度快了三分,邁開步伐用十分鍾百米的速度慢慢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