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鄭小步像一隻困獸似的,發出低沉的聲音。林朵朵酥軟的身體瞬間僵硬了。在黑暗中,她敏感地覺察到了鄭小步眼裏閃爍的驚恐,所以她明白了一切——這個吻其實什麼也不是。
“她不是糖糖”這個想法戰勝了使他沉迷的感覺。離婚後,鄭小步從未想過他會像情人一樣的親吻任何女人,即使是林朵朵也不行,但是他還是失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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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小步甩開她,一個人在前麵大步的悶頭走著,根本沒有一點兒等林朵朵同行的意思,如果她走得慢到跟不上他的節奏,鄭小步這個大壞人沒準還會把她無情的鎖在大門外呢。
想到這裏,林朵朵甚至懷疑起那個深情的吻是否真實地存在過,可是嘴裏洋蔥味就那麼清晰地彌漫著。她一個人鬱悶地尾隨其後,心裏極其鄙視著這個性格古怪的男人。
“一個32歲的離婚男人和一個29歲的大齡剩女,接個小吻還能激動地小臉紅撲撲。”錢鍾倩很不屑地注視著兩個她認為幼稚至極的人進了家門,就又灌進一杯酒下肚。
他們就那樣沒有一句交流的各自回屋睡下,林朵朵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她想了很久,可是真的無法理解鄭小步的奇怪行為。“糖糖,這樣的男人,你到底是怎麼愛上的?”剛剛插上電源的手機響起來。
“林小姐,您好,我是今天跟您見過麵的餘天明,請問現在方便出來一趟嗎?我的一個朋友出了一點兒狀況,因為涉及女性的方麵,所以...,我需要您的幫助。”他的聲音很急迫,語速也很快。雖然沒有說清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林朵朵可以感受到事情的急迫性。可是她心裏還是稍稍猶豫著,畢竟隻有一麵之緣。
“如果不方便,那我就再找別人吧。”對方聲音裏透著些許的失望。
“告訴我地址......”林朵朵還是答應了,一個可以對狗狗那麼溫柔的人,應該不是壞人。而且如果不是萬分緊急,誰會這麼晚了來求助於一個幾乎陌生的人呢?
“還是您告訴我地址,我去接您吧。這裏有點偏,我怕天黑不太好找。”餘天明細心地說道。
林朵朵告訴了她地址後,就起床收拾,本想告訴鄭小步一聲,可是他房間的燈暗著,不想把他吵醒,就匆匆下樓去了。
等了一會兒,餘天明的車到了,林朵朵上去後,車就飛快的向目的地駛去。
鄭小步懊悔地根本睡不著,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突然間聽到有開門關門的聲音,就爬了起來。於是發現林朵朵不見了!他從樓上望去,借著微弱的光,看到她上了一輛陌生的車。“她這麼晚了,這丫頭要去哪兒啊?”打電話給她,卻發現手機被她無情地拋棄在家裏,鄭小步又是一陣抓狂。
餘天明的房子,在郊區,是個獨立的小院,不是很豪華,但是很溫馨。他真的養著五隻狗,可是此刻卻沒有時間和它們打招呼。
“小蘇在裏麵,”餘天明指著一個房間說,“我在外麵等,有什麼需要就叫我。”
來的路上,餘天明介紹了小蘇的一些情況,她是一個可憐的妓女,是被丈夫逼著出來**的,他的丈夫是個可以心安理得地花著妻子皮肉錢,還隻要喝點兒小酒就會打人的垃圾男。她知道餘天明不是想揭人隱私,隻是希望這個世界上能多個人可以了解並關心這個弱勢的群體。
林朵朵聽著就很氣憤,可是對於妓女這個群體,她還真沒接觸過,不禁有些好奇還有些許的緊張。
禮貌性的敲了敲門,然後推門進去,才發現一個遍體鱗傷而且下體流著血的女人痛苦地蜷縮在床上。林朵朵的腿一下就軟了,恨不得立刻跑出去,可是她是來幫忙的,怎麼能沒義氣到這個程度。想到這裏,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她慢慢地靠近著小蘇。
“小蘇,你還好嗎?”她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完全暴露出自己就是個白癡的事實。
小蘇低低地喘息著,沒有回答她。林朵朵覺得情況有些嚴重,就對外麵的餘天明說道“我看還是送醫院吧,這個恐怕咱們處理不來。”
還沒等餘天明應聲,小蘇痛苦地擠出一個聲音“我沒事兒,躺會兒就好了。大概就是流產了。”
聽到這句話,林朵朵怔住了,“啊?流產了還算沒事兒啊?”想到自己前幾天割破了手指,就呼天搶地的狀況,臉就不禁一陣熱辣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