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不遠處石室角落裏跑來了一名獸兵統領,那獸兵統領看了看凡川懷裏的櫻白,急切的出聲道:“這……這是共焚丹發作了!”
“什麼?你說什麼?”一旁的北語立即站起身,揪住了獸兵統領的脖子,質問道。
那獸兵統領掙紮著出聲道:“這是元郎獸王大人的毒藥,叫共焚丹,其發作的前提就是如果獸王大人本尊死了,那麼毒藥就會發作,會在頃刻間焚毀服毒者的內髒,現在獸王大人已經死了,所以……”
“呸!什麼共焚丹!解藥呢?快給我拿來解藥!”北語似乎很生氣,用著少有的語氣怒喝道。
卻隻見那名獸兵統領哭喪著臉搖頭道:“我哪裏有解藥啊!這種解藥隻有獸王大人有,隻有獸王大人能煉製,而……而且不是成品的解藥,是需要獸王大人親自當場煉製才可獲得……”
“你的意思是,元郎死了,那便沒了解藥了?”北語冷冷的出聲道。
那獸兵統領連續的點頭道:“是是是,沒有了……”
“給我滾!”北語一把將那獸兵統領給丟到了石室之外。
北語和獸兵統領的交談,凡川清晰的聽入了耳中,這一刻,凡川體內剛剛穩定的仙氣再次狂躁起來。
“呃……”
突然,凡川的胸口一悶,一口鮮血從凡川的口中吐了出來。
凡川立即轉頭吐向了一邊,嘴角的血跡也不擦,眼神呆滯,癡癡的看著懷中的櫻白,輕聲道:“小白?小白啊……你快醒醒,小白?我是凡川啊,我是你的男人,凡川,小白?”
凡川呆滯了,甚至像是沒了靈魂。
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看到了,此時的櫻白已經閉上了雙眼,身體一動不動,再也沒了任何反應。
“小白啊,你是不是真的傻呢?在這裏睡什麼覺呢?快醒醒……咱們回東固去,現在就回,好不好啊?聽話,快醒醒……”
“小白,我是你男人凡川,有我在,你沒事的,小白?你回答我啊,小白……”
“哎呀,小白呀,快陪我說說話,我是凡川啊,我想你,我想你了……”
“嗚嗚嗚……”
呆滯的凡川像個孩子一樣,說著話說著話便嗚嗚的哭了起來,眼淚決堤,啪啦啪啦的滴在了櫻白的臉頰上,好像櫻白也哭了似的。
可是凡川知道,凡川深深的知道,櫻白沒有哭,櫻白再也不會哭了。
“小白……”
“小白……”
“我的傻小白……”
“我最愛的傻小白……”
“我離不開你,我想你……”
凡川低下了頭,將額頭抵在櫻白獨有香味的長發上,嘴唇吻著櫻白的臉頰,一動不動。
此時一旁的北語和南雅錦,以及凡若,也都落淚了,是為了櫻白離開的淚水,也是為凡川痛苦的淚水。
石室內的數十名獸兵統領早已跑的沒了人影,整個石室內,唯剩下了凡川幾人,還有瘋老和元郎獸王的屍體,以及,櫻白沒了生命的軀體。
凡川就這樣緊抱著櫻白,親吻著櫻白,直至櫻白的身體開始出現變化。
從櫻白的腳跟開始,連同骨骼一起,皮膚迅速的開始消散,如同微風揚起了塵沙,飄飄灑灑,捉摸不定。
櫻白身上那件翠綠色的長裙也灼燒了起來,一切就像是走到了終點,毫無情麵可言。
沒一會兒,櫻白的軀體也不見了,如同幻化成了細沙,隨著無風的湧動,不知飛向了何處。
凡川還保持著緊抱和親吻的動作,身體像是被定格,靈魂像是被抽離,呆滯在這冰冷的石質地麵上。
然而一旁的北語卻小心翼翼的從凡川的身下捕捉到了一顆被妖氣團團禁錮的元真靈神。北語知道這便是櫻白的元真靈神,於是便輕輕的收起。
凡川不說話,北語和南雅錦和凡若三人也不敢說話,一切靜悄悄的,是一種極其壓抑的安靜,壓抑到讓人喘不過來氣一樣。
凡川的眼淚早已流幹了,從眼眶向下,淚痕混跡著血漬,像是在說明著凡川極度的傷心。
安靜了許久,凡川昏倒了過去。
“凡川!”北語和南雅錦擔憂的上前攙扶。
而凡若也跟著照顧,隻是凡若的手腳顯得很笨重。
扶著凡川的胳膊,北語試著用妖氣查看了一下凡川的身體。
“他體內沒有傷痕,隻是精神上的打擊太大了,沒事的,休息休息就好了。”北語向南雅錦解釋著,同時攙扶著凡川坐在了之前元郎獸王的上座上休息。
待照顧好了凡川之後,北語和南雅錦則左右挨著凡川,靜靜的陪著。凡若隻好靠遠處休息。
此時的天色漸漸的暗淡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