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石門頓時打開,隻見老人捋著胡須笑道:“哈哈,孺子可教也。年輕人,你曆經生死終於大徹大悟,不錯,不錯”
“晚輩幸得前輩指點,這些日子來,晚輩仔細回憶了過往,暮然間發現曾經的那些切齒之恨在如今看來隻是彈指一粟,他們殺了我難道他們就可以天下無敵,我殺了他們難道我就可以快樂無憂?所以恩恩怨怨不過是我們心裏在作祟罷了!說得不好聽點,原來晚輩以前也是個心胸狹隘之人才會那麼斤斤計較”葉城抬著頭看著老人說道。
老人見他眼裏流露出一種淡然,他不禁扶起葉城笑道:“其實老夫年輕之時亦與你一樣,但是在回頭崖上的一洞穴裏,老夫認識了一位奇怪的人,那人二十出頭武功卻天下無敵,可是天下無敵又如何?他被他父親用鐵鏈鎖在了那深洞裏直到死去啊!”
“原來前輩也曾經去過中原,晚輩還一直以為前輩是生於此處一直未曾離開過呢?”葉城故作無知的說道。
“嗬嗬,老夫何止是去過中原啊!這武林自古烽火不斷,皆是為了一己之私在明爭暗鬥,老夫雖然不在武林,但名諱卻被武林銘記,但這又有何意?”老人搖著頭歎道,仿佛他在笑自己的曾經的無知,曾經的幼稚。
“那……敢問前輩是誰?”葉城試探的問道。
“燕……水……寒”老人說道。
葉城頓時身體一怔,他不敢相信的看著曾經魔教的創始人燕水寒,沒想到這樣的人既然看破了紅塵,難怪曾經名揚天下的邪教教主燕水寒一夜之間消失,將麒麟邪教的重擔交給了他兒子燕林。
“都說麒麟邪教是魔教,卻沒想到前輩既然可以淡出世俗,過起了閑雲野鶴的日子,晚輩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葉城作揖說道。
“其實魔雖魔,正雖正,他的目的都是一個,那就是:欲望”老人捋著胡須說道。
“前輩,曾經你可以叱吒武林,是何事使得你如此淡泊?”葉城不解的問道。
“是它” ,隻見老人在石桌邊坐了下來,隨後他拿起石桌上那把鏽跡斑斑的長劍,隻見他用力一拔,“嗖”的一聲,綠色的劍壁頓時照在朦朧的崖下。
葉城被劍壁的光照得半眯著眼睛,還沒等他問,老人合起劍說道:“此劍名為神農劍,劍入手如著魔可劈山開石,若是每殺一人寒氣就疊加一層。當年老夫家有天怒劍,手有神農劍,自以為天下無敵,所以那時就上雷諾寺想見識見識佛教的天之道,當時我與他們定下契約,若是我被打敗了就得在回頭崖上的洞穴裏閉關三年,若是我勝出了,佛教就得歸於麒麟教的麾下”
“後來呢?”葉城趕緊問道,其實他猜到了結果,但還是想聽聽才甘心。
“以前我雖劍法精湛卻心術不正,後來雷諾寺住持前往泰山請出了閉關修煉的高僧,那位高僧隻用一隻手便輕而易舉的將我打敗,當時我發誓十年後我會在上雷諾寺進行比試,於是我沒履行承諾逃出了雷諾寺,躲在深山竹林裏專習武功,十年啊!我等了十年沒回家,十年後當我在次上雷諾寺時,結果那位高僧已經去世,他去世了,我練了這麼多年又是為何?原來就是為了打敗他,他去世了,我這麼多年的勤學苦練到頭不過是一場空啊!”
“原來是這樣”葉城歎息道。
“這隻是開始,當時我不甘心的咆哮著要挖出那位高僧,可是沒等我找到那位高僧的墳墓時,一位絕世高手出現了,他叫檀離子,他同樣也是用一隻手將我再次打敗,當時他對我說:閣下武功已至精至純,可是心卻雜亂不堪,你不是輸給了我,而是輸給了自己的心。那時我才知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難道我在逃出雷諾寺在苦學十年?不,即使這樣,十年後又會有同樣的高手出現,我永遠也會打不完的。於是我重新回十年前的諾言,上回頭崖的洞穴裏麵壁三年。在回頭崖上的洞穴裏,我遇見了天山雲流的天才韋昌輝,當時的他才二十左右,不料可是他對我的劍法了如指掌,猛然間我才發現十年後這個人同樣可以打敗我,刹那間我才明白天下無絕對,天下第一不過是個幻想吧了!並且那位天才,是步我的後塵結果走火入魔,哎,悲哀的是他眾叛親離,最後是被自己的親生父親鎖在了這裏啊!”老人微笑的看著奔流的河水,他的心,他的人生亦如奔流的河水般從狂瀾到平靜。
葉城聽完了老人的故事,於是他將自己的故事一並訴說,漸漸的,他們從陌生變得熟悉,一老一少,仿佛沒有年齡區別可以開懷暢談。
時間悄悄過去,崖下依舊朦朧,葉城看著奔騰的河水,他想,自己離開口學武的日子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