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的人是幸福的,因為世界可以按照她的思想去構造,瘋癲的人是快樂的,因為他們可以拋開世俗的期許,凡塵的怨言隻為自己而活。
雨落,夢醒,那個依稀的月影消失在朦朧的眼眸中,刹那間她隻感覺這個世界不是屬於她的,曾經,她為他傾一生的柔情卻換不回今生的誓言,一段不羈的塵戀隻能相寄天涯。
覃達抱住了她惋惜的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傻?難道你不想去找你兒子了嗎?”。
血,從她胸口慢慢溢了出來,她抓著覃達的手不讓他救她,右手握著剪刀弱弱的說道:“想,但,但想又有什麼用,我,現在明白了,我一直是在騙自己,我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中,但幻想畢竟有消失的時候,我,我好痛,我好恨,如果還有下輩子,我再也不做人了”。
血染紅了她的衣襟,她的執著,她的悲哀覃達隻能無可奈何,她是活的,但卻比死了更痛苦,現在她在夢中醒了過來,是因為她知道一切對她來說已經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忽然,那女人的身體急劇的顫抖,口裏的鮮血漸漸變多,她抓著覃達的手說道:“你,你是個好人,這個,有朝一日你見到我兒子,你一定要告訴他,娘才是最愛的人”
覃達從她鮮血淋漓的手中接過一塊拇指大的黑色狼牙,狼牙上刻有:天狼崛起。
她的聲音漸漸變小,漸漸微弱,隻見她的眼睛變得模糊,她喃喃的在覃達耳邊細細的說道:“你,你可以代他對我說聲:我愛你嗎?”。
覃達一時很為難,他漲紅著臉看著呼吸漸漸微弱的她,既然她死的這一刻她還是那麼在乎他的愛。
隨著女人身體猛的一震,她的瞳孔急劇擴大,“啊”的一聲,她鼓著血眼沉寂在覃達的身上。
覃達哭了,被一個不曾相識的女人感動的哭了,她用一生演繹了一場悲劇,就為來震撼他的心靈。覃達用手撫上她的眼睛深深對她說道:“我——愛——你”。
覃達抱起她往牆外走去,那一刻他的魂被一個陌生人給牽動了,他想他應該是個錯誤,假如他不曾到來,她或許還是依舊沉湎於自己的幻想中不在醒來,她或許還在陰暗的角落裏遲遲的等待著,即使等待是個錯誤,她也還是將錯就錯。
忽然,“茲茲”的腐蝕的氣味刺進了覃達的鼻孔,覃達一驚,隻見這女人麵部被光線灼得青煙四起,白皙的臉上如被硫酸腐蝕過後成了千瘡百孔,但還殘留了絲絲血肉。
“怎麼會這樣?她不是說她從塔克拉瑪族來的嗎?還穿越了沙漠,那應該不是怕見光的呀?”覃達一時困惑起來。
他抱著她來道寂靜的村口,在村口處挖了個洞將她安靜的埋了下去。
覃達看著夕陽,一陣陣暖風從山口吹來,他感慨的說道:“這裏是村口,你可以每天守望你的兒子回來了”。
他將狼牙收好取出信箋將這幾天的感慨寫了上去,“噗噗”信鴿一飛,她的故事隨著千山萬水遙寄穆風揚。
覃達越想越迷惑,這女人不是這裏的人怎麼也會見光腐蝕?不行,我得去打探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