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趙宇華隻身北上之事......
街巷縱橫,瓊樓相對。桃李紛飛,綠柳漫堤。廊畔河水幽碧,簷下人如流水。夕陽下一身著絲綢灰衣,烏黑的發絲如輪瀑布傾瀉直下,五官清澈白淨。背挎一黃色小包裹的少年站在橋上徘徊。
他臉帶絲淡淡的憂慮左右張往。微風一來,水波不興。他昂著頭吸著清野的花香來調整心態。
這時一看上去近花甲的老人駝著背走了過來。
“年輕人啊,請問這是什麼橋啊”那老人明顯是故意把聲音壓嘶的。左臉上貼了一黑痣,但鼻子上那道白白的刀痕是假不了。
少年看了白了一眼想這裏是梧桐街那就是梧桐橋便隨口說道“梧桐橋”
那老人看了下周圍裝做無心的說道“這橋是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上麵刻了條龍的。唉!年青人啊,你說這龍有幾隻爪啊我都不記得了”
少年一聽神經馬上緊張了起來“你是問龍有幾爪嗎?”
“嗬嗬,是的”那老人駝背看著他眼神略帶期待。
“蛟四龍五”少年一說完長籲一口氣。
“嗬嗬,年輕人,你是受人之托送東西來的吧,請隨我來”駝背老人說道。
少年頓了一下謹慎道“嗯,我是從同裏過來的,你要的東西在這裏,我絕對沒看過,你拿去吧我還要馬上回去的”
那老人轉過身去接東西忽然挨了少年一下向前一個踉蹌。
“哎呀,我的背,好痛啊”駝背老人匍匐在地用手摸著背看樣子很是痛苦。
少年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拿著包蹲下來說道“我,我把東東西放這,我先走啦”
“哎呦!好痛啊”那痛叫聲十裏都可以聽到,引來了好多路人圍觀。
少年剛起身想轉回,那老人抓著他叫罵道“你個好小子撞了我不說聲對不起就想跑,我又不要你陪什麼。哎呦痛死我了”他又很痛苦的鬆開少年的腳去摸自己的背。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撞了人家至少也得扶起來”圍觀的人指著少年譴責道。
少年才不管,在他心裏這種小聰明見多了,隻是這次是在外地。
“你......給我把他扶起來說聲對不起,而且還得老老實實的送他回去”一身高八尺的男人看不慣就擋在少年麵前要求道。
“這,他他不是我撞的,他是自己摔......”少年慌張的還沒講完八尺男人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衣領道。
“你答應還是不答應,不答應的話就讓我來撞撞你”
少年頓時尷尬起來了,他想好漢不吃眼前虧,扶起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等下把他送一半路程跑就是了。
少年慢慢的把他扶了起來而且還恭恭敬敬的賠禮道歉。
“唉,小夥子啊,我都大把年紀了而且還駝著背哪裏撞得過你們啊!哎呦!這回去還有那麼遠怎麼辦呀”駝背站起來說道。
“老人家,要不要去看下大夫,等下要他買輛馬車送你回去,要不他就自己送你回去”那八尺男人看著少年說道。
“老人家實在對不起啊,我帶你去看大夫,去看大夫”少年笑著道。其實他就是想往人多的地方跑,太安靜了他會沒安全感。
“唉!也沒什麼大礙,回去睡兩天就好了”駝背不要看大夫而是要他送他回去,少年沒辦法裝得很老實在街上攙扶著他離開眾人的視線了。
老人家說他是農村人,離鎮上不遠。鎮上的喧鬧聲漸漸的遠去,少年的臉慢慢的變得僵硬得起來,心髒跳動加速。他環顧了下四周說道“老人家,我現在尿急,你等我下我,我去去就來”
少年跑到樹下回頭瞄了老頭一眼,那老頭拿著包裹正四處張望,少年一不做二不休拔腿便跑。
“哼!跟我耍小聰明,嫩了呢,我趙宇華在同裏鎮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哼!”少年跑了一段見沒人跟來便扯了根草含在嘴裏自言自語道。
“嗬嗬!小兄弟你上哪去呀”
少年頭一抬,頓時七魂出竅,那所謂的老人正真挺挺的靠在上幹上笑著看著他。
“嗬嗬!嗬嗬我正在找您老人家呢嗬嗬,我,我......”少年邊說邊後退調頭便不要命的跑。
“嗖”一顆飛鏢直接中在他左腳上,他爬起來瘸著退繼續跑。此刻他後悔了,明明知道是個井卻偏偏被欲望拉著往下跳,但後悔已經沒有用了。
那所謂老人家不知什麼時候飛到他前麵隨手折了根細枝朝少年胸口刺去。
一陣劇痛襲來,血順著細枝流了出來滴落在地上,少年雙手拽著對穿而入的樹枝跪了下來。此刻他看見他娘每天早上來掀他的被子叫他起床,他也看見春花秋菊圍著他要他講故事,他還看見老先生搖頭晃腦的在念之乎者也。淚,從眼角滑落,沒有痕跡。那所謂的老人走了,而他的眼睛卻沒有閉上過。